年轻帅哥臀部的父亲。
小时候他还曾偷偷打电话到户政局,问那里的办事员他爸爸是什么人,而不明白所谓父不详就是他的精子来源已不可考。
后来他还真的盼到了一个父亲,却是他最不希望当父亲看待的人。
聿律很久以后回想,他会近乎渴求地从男人身上寻找温暖,说不定多少和那个不慎把DNA遗落在他母亲体内的男人有关。虽然这种心理学分析式的说法聿律向来不喜欢,他宁可相信自己生来额头上就写著「美少年的屁股”。
“我愿意……让小信接受你们说的那个筛检。”吴女士站在庭院的栅栏里,仿佛下定决心似地抬起头,“等结果出来,我再决定要不要相信你们。”
聿律看纪岚没有回话,只是回过头,朝著吴女士深深鞠了个躬。
两人搭上回市区的计程车,纪岚坐在他身边,聿律看他低著头,似乎在沉思什么,但来之前紧簇著的眉头,此刻已然舒开不少。
“……看来是颇有心得?”聿律试探地问道。
纪岚“嗯”了一声,聿律见他好像在做最后的思绪整理,微微闭起了眼睛。
“还有许多不确定的地方,不过,确实是有点收获。”
纪岚抬起了头,“就看明天了,前辈。”他直视著聿律。
聿律不自觉地吞了口涎沫,他点点头,还来不及回话,计程车的广播就传出新闻播报的声音:
‘针对这阵子的幼童性侵案,白蔷薇日前在市府会议厅召开记者会,强烈要求政府修改性侵害犯罪人三振法案。召集人王女士表示,近日儿童性侵害犯罪频传,此类犯罪人再犯率极高,却因为法院滥用假释制度与轻率审酌羁押事由,导致许多犯罪人一再被放出来,重覆残害我们的儿童。例如前阵子的恶狼警卫案,该警卫便差一点……’
这类新闻聿律这阵子虽然已经听烂了,但在这种关键时刻,还是不免紧张了一下。广播又继续著:
‘……虽然恶狼警卫的律师在接受本台电访时强烈表示,那是因为该案犯人很可能并不是真凶,而是他的同事,一位叫作陆行的年轻人。法院再继续关著恶狼警卫,很可能有冤狱赔偿的问题,所以才建议法院先撤销羁押……’
聿律意外地看了纪岚一眼,纪岚交叠著双腿,苦笑道:“检察官可以利用媒体,没理由我们就不行,我说过纪家和某些传媒关系很好。但不知道这种小新闻会有多少效果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