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立不久的妇幼专组,专门对付那些性侵害犯罪人。”
聿律听得越发感慨,如此一来,这分工作对艾庭而言,简直就像为女儿复仇一样。
每多起诉一个被告,就好像多在当年那个被告身上戳一刀,虽然换不回失去的事物,但至少也解气一些。
他不禁有几分动摇。一直以来他跟著纪岚,站在被告这一头,总觉得隔著法庭看过去,被害人家属也好、检察官也好,都像是歇斯底里的陌生人,不分青红皂白,硬是要将无辜的人送上断头台。
但从另一个角度看来,发生这种事情,那是被害人一生一世的痛,而且痛的不只是那个孩子,还包括所有爱他照顾他的人们。这分痛永远不会消失,最多只能缓解,而唯一的解药就是看到有人为了这件事受惩罚。
这个解药纵使不尽健康。但就像人飘流在海上,极度干渴时,就算明知是海水也会狼吞虎咽地下肚。
“那么,这次这个事件……”
聿律忽然醒觉,纪岚点点头,看著照向饭店大门的车头灯。
“和当年艾庭检察官遭遇很像,一样是孩子遭性侵,而那孩子一样是消化系统受到重创,那孩子的母亲又一样是单亲,艾检一直认为当年的事是他照顾不周才会发生,多少有点投射吧!”
纪岚用中指推了下眼镜,眼神变得深沉,“我想艾检就算拚了命,也不会放过这个案子的真凶的。”
聿律忽然想起一件事,“不过看起来,真凶应该是那个陆行没错吧?虽然还有许多疑点……不过感觉还是有点奇怪,依照叶常的描述,那个陆行平常表现很普通啊,像这种残忍的事情,一般人真的做得出来吗?”
“前辈的意思是,叶先生就比较可能做得出来吗?”
纪岚抓到聿律话中之意,聿律有些赧然地低下头。纪岚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把手重新支在下颚上。
“以精神状态而言,叶常确实是比较不稳定一些。但听过叶太太在法庭上那些证言后,那个陆行未必也像外表看起来那样爽朗,有什么我们所不知道的事也说不一定。”
聿律听纪岚忽然叹口气,用带点吟诗意味的语气说:
“‘人们不该倚赖修辞学,特别是在法庭之上,用言词谄媚法官的人,就像奴隶取悦主人,只能传达虚假的信念。因为没有良善的人会刻意诬陷另一个良善的人,法庭是正义与虔诚之地,应该追求的是真相的知识,而非虚假的信念。’现在听起来,这句话还真有点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