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证人吗?”
聿律看艾庭不知何时已走回检察官席上坐下,脸上不满是不豫之色,知道他刚才实在是被逼著问了一串明显不利于检方的问题,好笑之余也不由得有些感慨。没想到艾庭看起来一副阎罗王脸,其实还挺容易心软的。
见纪岚扶案站起身来,却没有走到证人席前,只是挺直身躯面对著法官。
“庭上,依据刚才对证人李芾的询问,以及证人颜媜所提供的线索,辩方认为有一个人涉案重大。”
纪岚戏剧化地停顿了一下,“这个人就是本案被告叶常的同事,陆行陆先生。”
艾庭看起来想插口说什么,但纪岚完全没给他机会,他伸出那只修长白皙的手腕,屈起一根手指。
“首先第一点,当天他只执上午班,因为躲雨而逗留在青年活动中心,而根据被害人母亲吴女士的证言,她是在二楼中庭遇见某个警卫,进而请求他帮忙寻找她的儿子。而现在从李芾的证言我们几乎可以确定,那个受托的警卫,就是陆行陆先生。”
“那么为什么当天陆行先生,会冒著大雨,特意跑到二楼中庭呢?这是第一个非厘清不可的事实。”
聿律看纪岚直起第二根手指。
“第二点,证人李芾只向陆先生说了:‘二楼厕所里有个男孩,到处都是血。’这样含混不清的描述。一般人听见同事这种不清不楚的转述,通常会亲自至厕所确认之后再去向家长通报,否则搞错人反而更糟糕。”
“但是陆行不但没这么做,直接就急著去找吴女士,而且明确地向吴女士表示那个男孩‘浑身是血地倒在地上’,姑且不论陆行的想像力,这个种行迳明显有违常理,有进一步厘清的必要。”
纪岚有条不紊地说著,包括法官在内,整个法庭都安静地听著纪岚优雅温润的声线。纪岚很快屈起第三根手指。
“最后一点,依据辩方这里的调查,陆行先生在案发之后不到一星期就向活动中心递辞呈,而且本人并未露面,是透过他母亲传真的。然后只身前往澳洲,名义是打工留学,还向母亲谎称是和交往多年的女友一起前往。”
“而从刚才证人颜媜小姐的证词,我们知道这位陆行先生很可能并没有女友,事实上根据辩方调查的资料,这位陆行先生是只身前往澳洲,没有任何人随行。之所以捏造这样的谎言,背后的动机也值得探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