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面的手续。”
聿律认真地说。他看了一眼脸色仍旧惨白的男人,慎重地鞠了个躬,才直起身来。
转身离开时,叶常发现聿律似乎绊了一下,仔细看才发现他走路一拐一拐的,由于聿律刚进门时他太紧张,竟没有注意到律师的异常。
“律师先生,你的脚……?”
聿律似乎顿了一下,“啊,这个吗?是小儿麻痹。”
“小儿麻痹……?”
“嗯,忽然发作加上医院救治不当,造成了终生的伤害。还好没有太大的影响,就只是走路有点跛,不太好看罢了。”
聿律轻描淡写地挥了挥手,便抱著资料一拐一拐地往会面室门口走去。叶常怔愣地看著他,他却又回过头来。
“叶先生,你知道,为什么专门负责医疗纠纷的我,会被派来接你的案子吗?”
“为什么?”
叶常问,聿律就回头笑了笑。
“因为……我和‘以前的你’,是同一种人。”
他顿了一下,又咧开嘴微笑著。
“他们认为我比较能够理解身为男人,却去性侵同性孩童的人的心理,所以才派我来的。”
男人呆在那里,一时还不能理解聿律话中的意思。半晌才恍然似地张大嘴巴。
“啊……”
“不过,我和你不同的是,我到现在还不曾治好过,我的毛病。”
他好像想嘲笑人,又像在自嘲般。
“我今年快三十八了,还虚长你几岁,男友一个换过一个。就算和男人在交往中,也常对著街上的年轻男人垂涎,你说的那种状况,我的确再能理解不过。如果像你说的,那是某种病的话,我大概已经病入膏肓了吧。”
他又笑了笑,背对著叶常挥了挥手。
“不论如何,来接手的律师是个直男,而且他最近才新婚,你大可安心吧!”
他说著,拖著不良于行的右足,就要离开会客室。但这回却换叶常叫住了他。
“律师先生!”
他喊著,见聿律回头看他,又飞快低下了头。
“我……我不知道。律师先生,即使是……即使是进入教会,上了更生课程后,我也一直在迷惘,其实我……有时候会想,说不定那种病……不一定是种不好的病,发病的过程中,也未尝没有好的事……”
他难以启齿地说了一串,半晌用右手捏住了胸口。
“但是我……既然选择了这条路,我就想好好把他走完。律师先生,我现在是真心爱我的妻子,还有孩子们。我的小儿子,今年要上小学了,我答应他……答应他要陪他一起去买新书包,他也期待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