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文年轻时身体还满健康的,至少在我印象中,比我这个药罐子要健康的多。竟然会在这种时候小产。我的脑海里浮现“报应不爽”四个大字,很快又把他抹去。要是在几个月前,听见这种消息,我一定会额手称庆,搞不好还会到阳台跳森巴舞。
但现在,连我自己也不愿承认的,我竟觉得心下恻然。
现在爱文是名符其实什么也没有了,丈夫不爱她,孩子也流掉了,虽然他们可以再有,但以秀朗的情况,恐怕爱文还有得拚了。
组长当然不知道我现在的心境,又发表了一下他觉得有钱人身体都很羸弱,还是我们这样靠劳力吃饭的人健康之类歧视有钱人的见解,就元气十足地上工去了。
星期六时我一时兴起,想说来帮立树剪个头发好了。
我在公司的电视上看到,现在小男生很流行一种平头,还可以部份剃光剃出心形之类的。我不禁遥想,如果我在立树头上剃个什么“我其实也喜欢你,小商。”之类的字样,杨昭商会不会就愿意打破僵局。
但后来觉得这主意太蠢了,而且重点是这句子太长了,立树小小的头根本塞不进去。更何况立树现在已经看得懂一点国字了,要是他照镜子可能会羞耻到跑去撞豆腐。
我让立树坐在小凳子上,先帮他小小洗了个头,还模仿理发店的口吻说:
“客人,这边会痒吗?要不要抓一抓?”
立树好像很喜欢他的游戏,从头到尾咯咯笑个不停。我替他洗完了头,用报纸当防尘衣,围过他脖子一圈,用小剪刀修起头发来。
像大树一样高42
立树好像很喜欢他的游戏,从头到尾咯咯笑个不停。我替他洗完了头,用报纸当防尘衣,围过他脖子一圈,用小剪刀修起头发来。
我在他面前放了一个小镜子,让他可以看到自己头发被剪的情况。立树睁圆着眼看我工作,我没钱去理发店,我想以他母亲的经济状况,可能也没办法让他去,所以对立树来讲才会凡事这么新鲜。
顺带一提,秀朗送给立树那个玩具飞机,后来被他转送给昶育了。
立树还老气横秋地跟我说:“我觉得他比我需要他。”我捏捏他的小脸以示褒奖。
那是个晴朗的夜晚,我看外面天气不错,就把小凳子和镜子都搬到外面的走廊上,让立树面对着满天星空,和我一起吹着凉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