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出养人不是吗?出养人有义务要确保猫在认养人家中的健康。 ”
七先生抢在我面前说,这种义正辞严的语气,让我想起了他在我身边那段日子。然而那时我觉得烦躁,现在听起来,竟有股说不出的酸涩了。
◇
三天后贡丸脱离险境,回到我们共同的家。
我才把贡丸抱进玄关,汤圆就大叫着扑了上来。贡丸的身体还很虚弱,在地板上走了几步,就软棉棉地躺回沙发上,兽医嘱咐要多让他休息,不能做太激烈的运动。贡丸对此宣判好像很不满的样子,临走前还对兽医喵喵叫个不停。
贡丸看到汤圆似乎也很高兴,汤圆把身体蜷缩成一团,窝成猫锅的样子靠在他怀里,贡丸就轻轻舔着他的脸,宠溺之情溢于言表。
我本来担心这样下去贡丸搞不好又会做起剧烈运动来,还好两只公猫只是相守以礼,乖乖地腻在一起睡觉。我想他们的感情已经进展到柏拉图式了。
贡丸逐渐康复起来的某天晚上,我接到了一通意外的电话。
这年头很少人会打家中电话,家里电话通常是网路线附送的,不太具实用性。所以茶几上电话响起来时,我还有点不知所措,过了好久才冲过去接起来。
“猪头,干嘛这么久才来接?”
一接到电话,就是熟悉的破口大骂。我吃了一惊,随即握着话筒叫了起来:
“大……大姊?!”
“对啦,除了本小姐外还有谁?快点膜拜我吧,我可是从美国特地打电话来给你呢,这鬼地方冷死了,整天下雪下个没完。”
“姊姊……你……你过得还好吗?”
不能怪我如此震惊,大姊随老公光荣出国后,除了几张明信片外,几乎没有打过电话回来。我记得最后一次电话是两年前的新年,就是淡水鱼丸死掉的那年,而且还是我主动打过去报备的,被她以国际电话很贵为由痛骂了一顿。
“本小姐一直都很好。倒是你,怎么变得这么会撒娇?”
“咦……?”
“对啊,以前我还没出国时,每次我晚归打电话回家问你吃饭没,你都一脸冷漠的样子,还说什么:“姊你不要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明明是乳臭未干的小鬼,却摆出一副大人样。现在怎么了,竟然会先关心起我来了。”
大姊模仿我的口气说着,我的脸不禁涨红起来。但大姊又话锋一转:
“喂,小尚,你不是处男了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