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是好般抚著手指,纪宜觉得脑子里有什麽东西断电了一下,他脱口:「你忘了我的名字?」
介鱼被他的厉声吓到,抬头看了他一眼,又飞快低下头来,微不可见地点了点。
纪宜觉得他活到这麽大,还没有这麽生气过,而且还不是普通的生气,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剖开眼前这小子的脑袋,把写有自己名字的笔记硬塞到他脑中。他搞不清楚自己为什麽会生气到这种地步,明明记不住他名字的人又不是只有他一个,「我叫纪宜!世纪的纪、宜室宜家的宜!记不住的话,也可以叫我小蟹!」
他不自觉地大叫出声,警卫和介鱼都被他吓了一跳。介鱼神色惊惶地看著他,他就伸出手来,一把抓住了介鱼的手腕,把他往前庭里拖。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迟到……」
他道歉著,但纪宜完全不理会他,他觉得自己的颊发烫著,手里紧紧捏著介鱼的腕,才发觉他的手腕好细,而就连他的手腕细这件事,也让纪宜觉得烦躁。
他一路把介鱼拖上了楼梯,中间感受到对方轻微的挣扎,但纪宜的脑子里有把火在烧,根本顾不了这麽多。他就这样扣著介鱼的手腕,拖著他到房间门口。
瓜子刚好开门出来,看到纪宜和他身後踉踉跄跄的介鱼,不禁愣了一下。虽然纪宜带学弟回来是不奇怪,只是向来都是学弟自己眼巴巴地跑来求纪宜见他,要不就是一路挽著纪宜的手,有说有笑地爬上纪宜的床。
像这样硬拖一个人到房间,瓜子还是第一次见到,而且纪宜脸上的表情还很恐怖,一副要把人碎尸万段的样子。
学弟被纪宜拖到门口,纪宜的手仍然紧抓著他不放,瓜子有领教过纪宜的手劲,看他文弱书生的样子,其实据说他十四岁的时候就打败过自己的合气道家教。那个学弟看起来惊慌失措,眼角甚至已经泛著泪光了,很难想像接下来会发生什麽事,「你,去替我买两瓶香槟,就老酒窖那一家。然後……」
纪宜把皮夹从口袋掏出来,直接塞到瓜子手里。他回头看了眼泫然欲泣的介鱼,又开口:「你想吃什麽,晚餐?」语气仍然很凶。介鱼似乎想扯开手,但又被纪宜的表情吓住,张开口却没有声音,纪宜於是又转回头,「帮我叫两碗面、一份寿司拼盘、在请平常那家中式餐厅的师傅替我们做几道小点,然後请人送过来这里,尽量快一点,听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