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苏依然没有开口。+齐·盛·小-说!网` ,更¢新-最.全′
他望着日头高升,望着日光破开云层。
他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越来越多的人都已经看出来他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北海和妖国还没来。”
大儒梁借站在人群之前,忽然说道。
和身后数千人所推测与教皇有关的念头不同,梁借很清楚虞苏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有开口,并非是因为教皇还未出现。
事实上,只要教皇来了天山门,那么无论今日是否出现,都已经没有什么关系。
虞苏在等的,是北海和妖国。
这两个在世间几乎是同样古老,同样强大的妖族势力,至今还没有出面。
在很多人看来,北海不会同意,所以也不会来。
妖国至今还没来,那么无论是怎么想的,大概率也不会来。
但梁借知道,无论是北海还是妖国,都会有人来的。
应该就快来了。
画圣打着哈欠,唤过一名儒山弟子来到身旁站下,他将一只胳膊搭在对方的肩膀上,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倚了上去:“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做什么吗?”
那名儒山弟子没想到画圣会将自己当成拐杖扶着,一时之间在众目睽睽下觉得有些尴尬,尤其是面对着那些蔓延危险的情绪,更觉不合时宜,只是却也不敢移开,只能耷拉着眼睛,也不说话。`萝_拉¢小/说¨ *最-新¢章?节?更_新_快*
画圣也没指望这小辈说话,只是抬头眯眼与阳光对视着:“我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寻到北海或妖国的人打一顿,既然早晚都要出来,又何必非得拖着,难道他们认为自己的地位比我还高?”
儒山小辈苦笑着不敢说话。
大儒梁借则是看向了身旁其他人。
佛门的罚恶菩萨和阿难菩萨盘膝坐着闭目养神,对外界的变化感知不到,对虞苏的沉默感知不到。
道子在发呆。
梁借却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直到将发呆的道子目光吸引过去,梁借方才移开视线。
他预料到了很多事情,事实上,各大势力的态度在这场会谈开始之前就已经几近分明,这场会谈唯一的目的和作用,就是将通过自身的某种手段去改变其他人的态度。
梁借唯一没料到的,就是道门的到来。
道门本不该来。
或者说,道门才是最应该支持异教的势力,毕竟无论是得到天地意志指引的异教之主,还是得到了世界赐福的不死者,说白了都和道门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即便如今的道门之主和圣皇有着极深的交情,即便道门真的想要试图去做出某些改变,那最多也只是保持中立,保持一个旁观者的身份,那就已经是给了圣朝很大的支持了。,第¢一·看_书¨网, _更_新!最·快^
可现在,道子和承桑竟然一同来了,而且在到来天山门的当天就表明了支持圣朝的态度,那天在天山门数百个一流势力之间,可谓是掀起了一番惊涛骇浪。
也让那些因为沉默且态度不明的教皇而有所动摇或忌惮的势力,有了松一口气的底气。
“我从来没有说过自己代表着道门。”
道子淡淡道。
承桑站在他的身旁,道:“你本身就代表着道门。”
道子的态度难道不是道门的态度?
二者完全就是不可分割的一体,最起码在各方势力,甚至包括儒山的眼中看来都是如此的,只是道子这一切要来,的确是自己的意思。
道子脸上没什么表情,他望着太阳之中几乎看不太清的一点漆黑斑驳,心里想着这世界可悲又可笑的未来。
“来了。”
承桑忽然开口,漠然的目光泛起一丝波澜。
太阳已经升到了最高,眼看到了晌午,纵然因为教皇的猜测而导致气氛莫名变得紧张,到现在这样的紧张情绪也重新变回了焦躁。
唯有虞苏的神态姿势始终都没什么变化。
有人来了。
就在承桑话音刚落,天山门内的千余位大修行者就陆续抬头看向了天上,在明媚的阳光下掀起了一道雪浪。
一条由冰雪铸就的道路自苍穹之外出现,然后划破长空,快速朝着天山门靠近着。
那温度很低,尚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已经令天山门上下的空气之中染上了一些冰凉。
“是北海的人。”
纯阳宗掌教开口,随着那飞驰的冰雪铸就的道路越来越近,许多人这才惊觉发现,原来那并非是什么飞辇之类掠过所留下来的痕迹,而是一条雪龙,与圣朝皇宫庭柱上的那条真龙不同,雪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