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噜——
夜半,谢玉坐在一侧,捏了捏眉心,思索片刻,像是放弃了什么,终于,缓缓低下了身子。
……
有些热。
霍寒额角冒了一层汗,不知是被外面的敲门声叫醒的,还是什么别的。
他睁开眼,听到外面,慕秦的声音在响:“主子,最新线报!”
霍寒深吸一口气,指尖动了动,才发现谢玉竟然……
心脏徒然一颤,霍寒咬住牙,想将人从被子里捞起来。
可是,无济于事。
谢玉不肯松口,还咬他。
无奈之下,霍寒只能一把手扔了被子,刚想再去揪人,就发现,那对所有人都不屑一顾的“第一美人”,正红着眼睛,眼巴巴的瞧他。
谢玉的喉咙似乎难受极了,这些事做起来,没他想象的那么容易。
被霍寒发现的一瞬间,便闷哼出声,不自觉打了个颤,差点跪不住。
一滴泪顺着通红的眼尾落下来,像是被欺负狠了,无声控诉。
霍寒一怔,心口突突跳了两下,顿时一阵口干舌燥,刚准备开口,再次被咬!
“嘶……”好疼!
谢玉似乎不愿意让他走,又似乎是想听慕秦的消息,总之,就是死也不放。
偶尔抬头,撞上他的眼神后,又几分黯然的垂下,像是在反省错误,又死不认错的猫。
没了办法,霍寒只好半靠起来,拉下一半的床帷,将谢玉完全遮住,才对外面道:“进来。”
慕秦推门而入,还没迈几步就被出声喝止:“就站在那儿说!”
“是。”
慕秦的声音脱口,谢玉才将将满意,正准备松口气,却发现,自己的后颈被一只大手捏住。
捏一捏,再按一按,仿佛非要逼他哭出来。
慕秦的声音在一侧回旋:“打入宫内的探子已经确定,新年第一天,盛长宁会在中央天坛进行公开的祭天仪式,祈求来年风调雨顺,期间,会有训虎表演,那只老虎,我们可以动手脚!”
九千岁不言,眼泪掉的越发凶。
霍寒松了松手,转眸问:“大家什么意思?”
“大家的意思是,待您入朝为官后,可以想办法阻断盛长宁的祭天仪式,再设法配合,让老虎在百姓面前,给他几爪子!”
“这样既可以留着盛长宁,还是可以损耗他的威望,如果可以……”慕秦低下头,犹豫了一下才道:“或许,可以把错推到太后头上,引他们自相残杀。”
“只是……”
慕秦有些为难,话音停止的一瞬间,“呜呜”。
他听到了一声不明显的嘤咛,像是谁在哭,亦或是……猫叫?
“主子。”慕秦立刻解释:“方才附近的猫已被属下清理完毕,这声音……”
“听错了吧?”霍寒的手劲儿小了些,捏了捏谢玉的脖颈,安抚似的抹去了九千岁的眼泪:“继续说。”
“是。”
慕秦道:“只是火铳图纸乃皇家机密,被盛长宁亲自锁着,我们费了好大的力气都没有弄到。”
“弄不到那个,就无法同东厂还有锦衣卫抗衡,我们……还得再想办法。”
“总之,这些事暂定如此,大家等您再去细化,还有……”慕秦说:“九千岁忽然到来之事,大家也想等一个解释。”
“行,我知道了。”霍寒摆手:“你先把大家召集起来吧,我稍后就到。”
“是。”
慕秦转身,刚走到门口,又听:“那个……药王谷主不要!”
霍寒的声音分明清晰:“药也别给他,让他反省反省!”
“是!”
吱呀——
大门合上,直到脚步远去,谢玉才被狠狠呛了两下,眼睛红的比行欢时更过分。
他忍无可忍,终于一口咬住霍寒,直到被人揪起来,才将将罢休。
说是罢休,却是又吐了霍寒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