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叔叔说得对!”
“人生在世,短短几十载,难得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关系?”
说着,就带谢玉往望月楼走:“您看,我的心上人,是台上那名虞姬,身量与之前的书店老板相仿,我甚是欢喜,玉叔叔觉得……”
“我觉得,你父王养大你也不容易。”谢玉道:“还是体谅一下他比较好。”
盛华:???
“再说了。”谢玉继续道:“凡事讲究两情相悦,即便是个戏子,万一人家有喜欢的人呢?盛公子岂不横刀夺爱?”
逍遥王一怔,深觉自己也没想到这一层。
想:怪不得那狗皇帝总围着谢玉转,确实是办事的一把好手,也是……杀人的一把好刀。
“不能……吧?”盛华看向高台,有些不可置信:“我在这儿好几天了,见他不爱与人说话,身边也没有别人。”
盛华争辩:“若是真的两情相悦,他的爱人为何不来看他?”
啪嗒——
正说着,那台上的“虞姬”走下来,一枚红玉耳坠正好从袖中滑出,明晃晃的闯入了盛华眼底。
若是盛华再大几岁,就会发现,这耳坠的款式与谢玉之前常戴的那一枚白玉耳坠,一般无二。
像是宣示主权一般,逍遥王也不自觉跟过去眼眸。
但恰好,霍寒缓缓低下了身子,在逍遥王看过去的一瞬间,广袖挡住了耳坠,低头回:“公子,奴有喜爱之人。”
谢玉感觉,有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像是要挑破什么窗户纸:“那人是个绝色美人,全天下寻不出第二个。”
话落,便带着满脸的油彩,再次走远。
不知是不是错觉,谢玉总觉得,逍遥王盯着他的眼神有些不一样,像是在探寻什么。
“王爷?”
被提醒了,男人方才将将回过神,走的时候却忽然道:“许久不见督主戴耳坠了。”
“幼稚。”谢玉笑:“年岁大了,便不喜欢了。”
说话留一半,是朝中官员的惯用伎俩。
世道艰难,不到万不得已,谁都不想撕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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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玉有些生气,逍遥王的眼神看得他极不舒服。
今天出这种状况,只有两个可能。
一,霍寒脑袋被狗啃了,蠢到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
二,霍寒故意吸引了盛华的注意,又故意要用这种方式让他和逍遥王扯上关系。
为什么?
谢玉想不明白,索性在夜里睡觉时,将门窗全都合紧,只留一扇可以翻进来的活口,一翻进来,便会被他早就做好的链子锁住。
哗啦几声,猎物落网。
谢玉没在意,翻了个身继续睡,第二天醒来,才看见窗口那被倒吊着的人,一张惨白的脸。
若是常人被这么吊一夜也许真的会出事,但对习武之人来说,不成问题。
他伸了个懒腰,抓机关将霍寒慢慢放下来,对着他慢悠悠的穿好衣裳,走出门时,衣摆却被对方伸手拽住。
谢玉低眸,看见那双手白的不成样子,只在他的衣摆上虚虚搭着,像是一根拉到极致的弦,仿佛随时都会崩断。
不大对劲……
终于,谢玉缓缓低下了身子。
他看见霍寒这才放心,小心翼翼的试探着,一点一点放开他,然后,从衣服里取出一个点心包。
他慢慢打开,原本想送给他,发现点心全碎的那一瞬,一向锋利的凤眼竟是发了红。
仿佛有什么记忆在眼前闪过,霍寒轻咳两声,唇角有血渐渐滑落,他喃喃道:“对不起……”
“对不起玉儿……我还是没能把完好的点心,带给你。”
紧说着,身体就自然向后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