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眠沉默了几许,她仔细回想了一下关于那天的细枝末节。
“那天她的手确实是有拦在我行李箱上,但被我甩开了。”
“我也没有很用力,如果这也算起冲突的话。”
“但在我走之前,也没有听到有什么声音,她是怎么受伤?”
宋亦柏只手扶着额,“好像说是家里的古董花瓶被打碎,然后就扎到手心了。”
“一开始还没多严重,说能很快地恢复好,谁知道后面练琴练多了,伤势开始变得更加严重。”
宋昭眠眉心微微蹙起,“我那天走的时候,确实没有听见任何声音。”
“花瓶如果被砸碎的话,响声应该是会蛮大。”
“她受伤的事情,大抵是同我没什么关系的。”
宋亦柏叹了口气,将自己的黑短发揉得乱糟糟的,“没事了,既然你说跟你没关系,那就肯定是没关系的。”
“我就说你不至于那么冷血,明知道她受伤了还不闻不问。”
宋昭眠第一直觉就觉得事情好像有点不太对劲,但也没多想。
宋家的事情,她不想多加参与。
只是略调侃一下宋亦柏,“我说什么你都信?”
宋亦柏扬起下巴,有几分得意,“那当然,我们这几天都建立起游戏的革命友谊。”
“我如果对你连这点信任都没有,那哪能行。”
“只要你说,我就信。”
贺云觐伸手推开了阳台的门,从外面踱步进来,他刚才去阳台接了个电话。
他左手轻揉捏着有些酸麻的太阳穴,最近几日都太过沉迷于游戏中,有些伤神。
宋亦柏见贺云觐回来,他冲着贺云觐打招呼,“云觐哥,你可算回来了。”
“打个电话打了那么久,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贺云觐动作闲散地将手机塞进了衣兜里,“确实有点事情要处理。”
“我就不呆在这儿了,饭点时间也不用等我,我在外面用餐。”
宋亦柏点了点头,给予了贺云觐回答,“那行。”
说这话时,贺云觐的视线,明显地落在宋昭眠身上。
只可惜当事人宋昭眠恍若未闻,纤细手指正轻敲着手机屏幕,玩得入神。
贺云觐舔了下唇瓣,啧笑出声,步伐略微挪动了几步。
就站在了宋昭眠跟前,他俯身靠近宋昭眠,“这位宋小姐,你好歹给点反应。”
宋昭眠这才抬起头,稍稍掀着眼皮去看贺云觐,有些疑惑,“你说我?”
男人混响般的嗓音就在距离她很近的地方,“不然呢?”
“这里姓宋的女孩儿,不是只有你一个吗?”
两人的距离,实在靠得实在太近。
宋亦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开溜,客厅现在只剩下贺云觐跟宋昭眠两个人。
在贺云觐的气压压迫下,宋昭眠很淡定地稍微分神思索了片刻,然后开口问贺云觐,“我应该有什么反应?”
贺云觐低声笑,嗓音低晦不明。
宋昭眠被贺云觐笑得有些莫名,她眉心微不可查地轻抬着,“怎么了?”
贺云觐站直了身子,喉结滚动着,“没什么,是我自己有些莫名其妙了。”
“好好呆着,等我忙完来找你。”
-
咖啡厅门口。
贺云觐从车上下来,抬手便将车门砰得关上。
日光喧嚣下,男人身形颀长地站在路边。
神情淡漠地,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短信。
贺云觐对比了下短信上的地址,确认了是眼前的这家咖啡厅。
宋卉芯约了他出来,说是要跟他谈有关于八年前的那件事情,顺便要告诉他一些线索。
那些线索对贺云觐来说至关重要,如果不是因为这样,他根本不会理会宋卉芯。
只不过,就这样背着来私下跟宋卉芯见面,倒是觉得有些许的心虚。
毕竟,他现在算是跟宋昭眠是在同一条战线上的人。
思索至此,贺云觐又想起了宋昭眠的反应。
他舌尖微抵着后槽牙,偏偏当事人一点反应都没有,没心没肺,倒是显得他太过于做贼心虚了。
片刻后。
贺云觐进了咖啡厅,坐在了宋卉芯的对面。
宋卉芯最近的装扮都是白色连衣裙,一头墨色长发披散在肩膀两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