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她一个小太监都能给大雍朝带来灾难,那这宫中岂不是任何一个人都是危险的。”
桃七七听着那国师的声音好像更加嘶哑了些,“若是誉王殿下要如此这般强词夺理,那臣只能让陛下来裁定。
南宫璟眉头一皱,抬眼看向国师,眼中寒光霎时四起,”彭槐,本王看你现在这姿态不像是为人臣子应有的样子,言语威胁本王,你真当这宫中是你彭槐的天下吗。”
这样大一顶帽子扣下来,彭槐自然是不接,“王爷,您这话便是倒打一耙,臣对陛下忠贞不二,绝无二心。”
南宫璟背身对着身后的桃七七勾了勾手指,“你,还不上前给国师大人道歉?”
桃七七组够机灵,赶紧快步上前,扑通一声跪下,“大人,奴才第一次到这钦天监中,无人告知便上了三楼是奴才的错,还请大人原谅则个。”
说完梆梆梆磕了三个响头,国师旁边的那个男子不想就此放过桃七七,因为不知道这狗奴才是什么溜上三楼的,留他觉得是个祸患。
“这件事不能如此算了,钦天监中的一切事宜都有定数。”男人看着低头跪在地上的桃七七,“要是因而他破坏了这个命数,坏了老佛爷的生辰寿宴我们可担待不起。”
这又是要拿老佛爷来他们,桃七七道:“老佛爷洪福齐天,若只是因为奴才碰倒这推星台,便会引得整个大雍朝有灾难发生,又会坏了老佛爷的寿宴,那奴才确实应当千刀万剐,死一万次都不足以平复奴才这次惹出来的事端。”
站在国师旁边的男子哼了一声,不屑道:“你知道就好,算你还识相。”
“不过。”桃七七话锋一转,请容奴才多嘴说一句,“若只是因为奴才的一个无心之失,便会导致如此严重的事情,那这钦天监岂不是如同虚设一般?”
“你你你!你说什么?!”那男人不知桃七七一个小太监,竟然敢如此顶撞与他,“你这是在诋毁整个钦天监,我看你的脑袋是不想要了!”
“并非如此。”桃七七语气平淡,就像此番事情,不是落在她身上似的,“不过是烛台倒在这推星台之上,又怎么会引得大雍朝有灾难发生,星斗转移是常态,春夏秋冬个星所在的位置都会不同,并且有的星云还很可能经过交替后消失。”
“你们又是以什么断定吉凶的?不过是靠着一张嘴,你们说什么自然是有人会相信,至于会不会实现——”桃七七低声的笑了笑,“若是故意让星象上所示的东西,人为实现的话,应当也不是什么难事。”
站在国师身旁的男子,果然是年轻些,先行崩不住脸色,“你在胡言乱语什么?一个太监也敢在这里胡说八道!”
既然桃七七豁得出去,就不怕被这些废物抓到,大不了闯出宫去,桃七七在心里默默盘算着,“若真有坏了阵法就坏了大雍朝的气运一说,那那些心怀鬼胎的人,就不必想方设法的攻入大雍朝,设法破了大雍朝的气运岂不更好些?”
桃七七这嘴皮子是真的气人,眼看着就把彭槐身边那男子气的说不上来话。
南宫璟嘴角勾勒出一点不以察觉的笑容,“虽说是实话,可你要给国师留点面子,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吗?”
桃七七顺坡下路,赶紧道歉,“国师大人,是奴才这是刚进宫,说话有些直白,还望国师大人您大人有大量,莫要跟奴才一般计较。”
彭槐这才微微抬起头,从斗篷的缝隙中瞧了眼地上跪着的人,慢吞吞道:“没想到这宫中真是越发的有些伶牙俐齿的,誉王殿下身边的人果然都不可小觑。”
“国师大人……”站在旁边的男子要说话,被彭槐抬手挡住。
彭槐呵呵了笑了两声,“我知晓誉王殿下身边的人也不是故意的,此事看在誉王殿下的面子上便算了。”
“国师大……”
“不必说了。”彭槐看了眼跪着的桃七七,“你且先起来吧,吾也不是故意要为难你这个小太监,下次注意些,莫要再进错地方。”
“是,奴才谨尊国师大人教诲,不敢再有下次。”说完桃七七站起来,退到南宫璟身后。
南宫璟微微转头,见桃七七藏在自己身后,便转脸对彭槐道:“既然国师都这样说了,那本王便将人带回去。”
“请便。”
南宫璟转身带着桃七七离开,桃七七跟在南宫璟身后,走了几步又走回到推星台处,低着头伸手将星台中的那个烛台拿出来。
伸手在星台的细沙中,摸索着之前落进去的星图所在位置的标记,按照她之前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