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十六皇子那期待的眼神看的有些无奈,安陵怀亦只好问眼前的小萝卜头,“十六皇子,你为什么一定要臣带你去军营?”
问到这儿,南宫旬眼神有些闪躲,语气也有些微妙的低落下来,“我说过,我长大以后要保护好七七,可她……”
“她曾经告诉过我,想要保护一个人,必须自己要足够强大。”南宫旬看着安陵怀亦,“你够强大,我想像你一样。”
“想要变得强大,不是只有一种法子。”安陵怀亦道:“十六皇子你现在还小,我答应你,若日后你想随我去军营,不一定不再推辞。”
南宫旬举起小手指,“那我们拉钩。”
“拉钩?”
“对,七七教我的,她说这样就算是定下约定,不能骗人的。”
不知道桃七七都哪里来的千奇百怪的点子,安陵怀亦也只能伸出小手指与十六皇子拉钩,“我安陵怀亦保证,今天答应十六皇子的事情,一定会说到做到。”
“好吧。”小十六收回自己的手指,对着安陵怀亦小大人般的摆摆手,“你回去吧,本皇子要回寝殿啦。”
拜别十六皇子,安陵怀亦向宫外而去,越想越觉得,今天十六皇子是故意在哪儿等着他们下早朝回去,无奈摇头笑了笑。
轿子落在将军府前,安陵怀亦下轿刚走到府门里,有一个小厮过来迎着他。
看了眼身边的小厮,安陵怀亦询问桃七七的情况,“她在府中如何?有没有闹脾气?”
“闹起脾气倒是没有。”那小厮小心翼翼的回答着将军的话,“就是……就是正生着将军您的气,一会儿您后院,可得多……留意些。”
说是多留意一些,其实那小厮还说的委婉了些,本质上的意思大概是,将军应该是没救了……
安陵怀亦知道桃七七一定会生他的气,想到桃七七一边气鼓鼓的,一边还要抄着那些纪要,他就想笑。
不过几秒钟之后,他就有些笑不出来了,后院中桃七七将那些纪要摆开,散的院落的地上都是,一会儿抄抄桌子上的地,一会儿抄抄地上的,旁边还有一摞早就抄好的。
因为胡闹了一些,衣襟上都沾上些许墨汁,安陵怀亦刚进后院的时候,正是桃七七在地上写完一篇刚站起来,将身前的衣襟往里掖了掖,半点大小姐的影子都看不见。
旁边的丫鬟小厮见到安陵怀亦赶忙道将军好,脸上也都是忍俊不禁的表情。
知道桃七七惯是个会让自己束手无策的,安陵怀亦叫住桃七七,“七七,你这是在做什么。”
桃七七握着笔,冲着安陵怀亦挑了挑眉毛,张开双臂给他展示自己的成果,“我这是一遍抄写一遍感受,行军中的艰苦和困难。”
安陵怀亦冲着一旁抬了抬手,让围成一大圈的丫鬟小厮退下,自己则走上前,捡起地上桃七七刚抄好的纪要。
虽不正儿八经,但是写出来的字却没有受影响,依旧娟秀好看,“七七,实在是越来越佩服你睁着眼睛说瞎话的能力。”
桃七七哼了一声,“我才是越来越佩服安陵将军整我的办法,能想到这个办法你可是太厉害了。”
“多谢夸奖。”
“嘿。”桃七七瞪了眼安陵怀亦,“而且现在学着越来越会自恋了!”
“那也是和七七你学的。”
斗两句嘴,桃七七又回到石桌上抄写行军纪要不搭理安陵怀亦,将人晾在一边。
要是换在平日里,安陵怀亦还当真不晓得如何能将生气的女子哄好,但今时不同往日,安陵怀亦走到石桌旁坐下,“看来我这个好消息,应该也不能让你多么高兴。”
桃七七漫不经心的问道:“还能有什么好消息。”
“桃伯父,今日午时出天牢,你不打算去将人接回来?”
“哦。”桃七七低头奋笔疾书,忽然之间桃七七愣住,将笔一扔,“你说什么?!陛下愿意将我爹放出来了?是不是证明我爹的清白了?”
安陵怀亦按住兴奋的要蹦起来的桃七七,“因为这件事冤枉伯父他,所以陛下让天牢暂且将人放回来,但是没有将伯父官复原职,大抵是要等这件事了结。”
这对桃七七来说已经是很好的结果,她心中的一块儿大石头终于落地,“不对,可我不能去见爹,一个对外宣称已经死了的人,光天化日之下去天牢接人出来,那岂不是要造成大麻烦。”
“帷帽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你不必用真面目示人。”
桃七七现在的心情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