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就放你们西北最里面的桌子上,不要忘了上酒。另外,我这人半旬后有个喜欢安静的习惯,能满足的吧?”老人笑着说,然后把两条鱼给了那个小下手,叮嘱道:“这条鱼给我烧了。”他指着一条稍微小一点的,小下手拿着鱼,点点头,往厨房跑去。
老人谢过老板后,一人走到那个男人前面坐下,那个人没什么反应,依旧看着自己的酒,仿佛已经沉醉其中。“老大,客人要的菜好了。”一个下手走到李余秋旁边说,“嗯,放好,我等下端过去。”老板说。候秋阁有个规定,历代主人遵守,那便是每一份客人的饭菜,都由老板亲自端上桌。
“哦,老师,你来了,什么事?”男人被老人将手支在桌上的动静吸引了注意,把酒抿了一下,手便放在桌上。老人直视他说:"你最近如何?"
“我?这不正是我最期盼的生活吗?”男人笑着说,手中又举起酒杯,把剩下的喝下,然后把酒杯放到桌上,也把雨笠放到桌上,看着老人,自嘲的说:“老师,我这副样子,还是这习惯,才导致今天惹祸上门的?”
“天骄,你逃出学院已经是十六年前的事了,没必要想那么多。”老人慢慢的说。
楚天骄端起酒杯,小抿一口。“也对,已十六年了,老师也这般苍老了,何必来找我呢,天下哪不是您种的树?好了,说说,找我这棵朽树的原因。”他说的很自然,因为他和这个老人也有些交集,至少他是被求着收入学院的。
“血兽之灾的头领出现了,是一个人。”老人面色暗淡的说。“所以呢?”楚天骄问,他把酒杯放到一边,准备听取为这个人定制的死亡计划,毕竟这个十恶不赦的人,各种的死法似乎都不能令众人平息怒火。
“我们在里面的暗线透露出这个男人的弱点,也是一个绝杀。但是必须要两批人,一批负责对抗,另一批负责暗杀”老人又表现出神采飞扬的样子,他向来对他的计划很自信。“所以,您想我去当面杀了他?”楚天骄又端起酒杯,冷冷的说。
“不,我需要你在关键的时候出手就行。”老人说,“可是,我厌倦这样子,老师,我已经差不多不为人知了。老师,你不知道吗?我说过,我要抛去我的过往,可你现在却让我捡起他,我做不到。”楚天骄把杯子抓在手心,片刻,一些碎片落下,砸在桌上,但附近的人依旧畅饮,未曾注意过。在他们眼中,就是两个人共同在一个桌子上,各干各事。李余秋端着鱼走向他们,他走到旁边,附近的人依旧扩声畅谈,但他步子却开始迈不开,仿佛前面是一个风口,但无风流动。
这时,那个男人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而他仿佛找到了开门的钥匙,他的面前不再有那种阻力,但他的腿却开始不自觉颤抖,那眼神仿佛被老虎看了一眼,老人突然挡在他身前,从他手上接过盘子,笑着说:“好了,年轻人,回去吧,谢谢你的厨子,但可惜,他还不够火候,这鱼也算是你这店子的上品了。”老板如脚底生风一般,迅速的离开了。
“尝尝吧,手艺肯定没我好,但这鱼也不赖。”老人把鱼端上桌,“老师的手艺,我现在也忆不起什么特别,和这盘鱼相比,又有什么区别?”楚天骄看着老人说,“老师,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喝酒吗?”
老人夹着鱼肉,不做回答。“在我看来,回忆更像是一壶酒,难堪的记忆令味道变的苦涩,愤怒的记忆让味道变的辛辣,而美好的记忆让酒甜如蜜蜡。我把我的酒喝完了,我躲之不及它的重来,可你却在这时又拿出一壶你的珍藏,让我又开始面对我十六年前的战壕。”男人说着说着,声音从愤恨逐渐到透出无力,“老师,这是我最后一次称呼你,我可以完成这事,但希望再没有下次。”
“这么想走出去啊?话说回来,你儿子也快十五了吧?”老人说,眼睛看着对方,但对方把头撇向一边,不是很想回答,“这应该是我处理的最后一件事,到时候我就撂担子走人,估计也没人会记起你了。但墙上的悬赏反正一直挂着,这没办法。”老人无奈的笑了。
“你要是没事可做的话,就替我关心一下他吧,我离开他也有八年了,如果你实在没啥说的话,就告诉他:‘他父亲死了’,我欠他这么多。”楚天骄的语气软了下来,头也耷拉下来,“我终要为我的向往买单。”
外面的雨突然倾盆而下,如同被打翻的碗,里面的水溅到人间,男人起身走了,顺便带走了那壶酒,他迈出店门的时候,抬头痛饮一口,装醉着走出了店子,老板不敢向前,也不敢看向他,因为附近的大雨吓的他措手不及,他吓的低下头,他恍惚中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