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恩向着谢甜儿离去的方向望去,此时街上空无一人,只是几只鸟儿扑棱飞过,划破了夜空的宁静。
他打了个响指,几个暗卫从隐匿的夜色中现身,向他跪拜稽首:“圣上,有何指示。”
“备好车马,准备回宫吧。”“是。”
他因为秋娘的事情,已经两日没有回宫了。这样下去,恐怕会引起太后的怀疑。所以每次他在宫外待的时间都不能过久,即便是去见顾夜澜,也只能是晚上乔装了出去。
及到天刚亮时,景恩便秘密回到了皇宫。宫人为他更衣沐浴之后,已经到了上朝时间。
朝堂之上,景恩们听着各位大臣在一件件汇报事情,真的头都大了,他一点都不想处理这些乱七八糟的朝堂之事,他昨夜一晚没有休息,刚回来又要上朝,但是由于自己是一国之君又不得不去处理某些大臣递上来的无聊奏折。
有些事情明明是无关痛痒的小事,为什么非要写一个奏折来陈述呢?一些大臣只是在避重就轻,尽说些本国地大物博,水草丰美,今年土地丰收的事情,对于这个国家真正的危机却置若罔闻。眼睁睁看着胡太后扩张朝堂势力,惯于争权夺势,但却没有一个人肯站出来,说说这个国家真正的问题。
他听得有些不耐烦了,便问下面的大臣们:“诸位爱卿,可曾听闻过镜阁?”一些大臣面面相觑,一些大臣面色铁青,只有一位大臣站了出来,此人名叫晁纲,是吏部的一位侍郎。
“臣早在多年前听说,镜阁乃是江湖上一个不知名的小派,人势单薄,成不了什么气候,”
景恩大怒:“不成气候?不知各位爱卿有何颜面说出这样的话?镜阁在京中的势力早已盘根错节,遍布各处,杀人如同捏死一只蝼蚁,贩卖人口更是家常便饭。你们还有脸在这跟我说,他只是一个不知名的小派?
下面的众臣见到景帝勃然大怒的样子,全都埋下头,默不作声,生怕他将气撒在自己身上。晁纲更是吓得腿软不已跪倒在地,嘴上连连说着:“圣上饶命,圣上饶命啊!”
“来人,将晁纲脱去侍郎衣制,贬为江州刺史,择日即刻动身。”
几个侍卫一拥而上,将这吏部侍郎拉出去了。剩下的大臣们吓得大气不敢出,生怕闹出些动静,遭景帝的责罚。
此时,刑部尚书何清站了出来,稽首道:“圣上息怒。臣有一些事情,想同圣上禀报。”
“何大人,有事便奏。”
“圣上,臣于早年间见过这镜阁之主,当时他只是一个市井小民,率领了一帮乌合之众在京城外闹事。臣当时身任京兆尹之位,也同他打过几次交道。当时见此人性情粗鲁愚钝,认为此帮成不了气候,便只是派人盯紧他们的行踪。“
“所以何大人对镜阁的监视,只是让他们的势力越来越壮大了是吗?!”
“臣不敢,臣只是说,这镜阁之主本身不足以成气候,只是···”
“只是什么?速速讲来。”
“只是,怕他背后有更强大的势力在扶持,所以使得这镜阁近年来发展迅速,已经逐渐成为京城一患。”
“何大人的意思是说,咱们朝中有人秘密勾结镜阁,犯上作乱喽?”这时,宰相王明站了出来,吆五喝六地说道。
何清看了王明一眼,回过头继续说道:“王大人,是不是暗中勾结,也得等圣上查明了,方可定夺。臣只是说中心中猜测,王大人何必这么反应过度呢?”
“你···圣上,我看这何清简直就是在惑乱朝纲,扰乱君心罢了。我相信在这朝廷之上,没有一个臣工不是矜矜业业,时常为江山社稷着想。依臣看来,像何清这等小人,只会用花言巧语,离间君臣关系!”
景恩烦躁地挥了挥手:“两位爱卿莫要争执了。朕被你们吵得头都大了。何大人是不是花言巧语,朕心中自有定夺。罢了,诸位爱卿关于这镜阁一事,还有没有要上奏的?”
下面几十人默不作声,似乎未有多余言论。
“好了,”景帝又安抚王大人道:“今日之争,宰相不必挂怀,何大人也是在为江山社稷着想,心中的愿景与宰相别无二致。那么,既然二位目标一致,都是为了家国安宁。王大人,也莫要放在心上。”
王明回答道:“圣上英明神武,我王明愿听圣上教诲。”
”好了,诸位臣工,无事便退朝吧。”景帝挥挥手,在宫人的簇拥之下,离开了玉伏殿。
下面的诸位大臣纷纷告退。王明回过头,恨恨地盯着何清离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