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观越骨节分明的手握着玻璃杯,右手拿起桌上的药丸,仰着头含在嘴里后,才喝了水。
刘潇晗在房间门口呼了口气,虽然他和郑观越认识很久了,但是每次敲门的时候都要准备一会儿。
不巧,郑观越正好推开房门。
“有事?”
“啊,也没啥大事,给你煮了点解酒汤,来问问你喝不喝。”
刘潇晗挠挠头,郑观越嫌弃地看着他。
“大哥,现在是现代化社会了,你不用手机的话,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
刘潇晗才反应过来,他怎么没想到呢?他越哥不一定回不代表越哥不看啊。
郑观越把他晾在一旁,下楼喝了解酒汤,刘潇晗赶紧跟上郑观越,干笑两声缓解尴尬。
郑观越不理他,喝完了又上楼准备睡觉,刘潇晗还是跟着他。
“嗯?”
“啊,哈哈,没事,就看看你还有事需要我没?”
“你有这时间不如关心关心宣发部。”
“咔哒”一声,房门关上了。刘潇晗边下楼边想,他越哥是怎么知道的。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女孩的脸上,调皮的光影划过睫毛直奔嘴角。
床上的人发出低吟,“嗯。”这声低吟把睡着的人吓了一跳,条件反射般的从睡梦中醒来,查看四周有没有人听见,坐起来才反应过来,原来,现在已经不是高中了。
和好朋友打闹、吃东西、不学习都不会挨训了,也不会因为考的不好被家里人训斥了,也不用五点多就起床,一两点才能睡觉了。
好像生活变得越来越好了也,工作上也没有领导约束,生活中也没有家人唠叨,工作也相对自由,主要是,是她喜欢做的事。
一切事物似乎都是那么美好,可却又总能挑出不尽人意的部分。
就比如,她的状态忽好忽坏,发生在不同时间的同样的事和同时发生的不同的事都能让她的心情像坐过山车一样,她对生命延续的渴望像她单薄的身躯一样摇摇欲坠。
医生说,她该积极治疗,要努力对抗。可是这件事并不如这十个字听起来那么简单。
甚至是关于寻找郑观越这件事,说是简简单单的青春遗憾,不如概括成她生命里为数不多的坚强动力。
上次在荔枝娱乐,应该是漫长的寻找里她离郑观越最近的一次,但是,她没有勇气为自己找一个拖延时间留下来制造偶遇见面的借口或者理由,比起一辈子没法给青春画个句点,她更想用寻越这个理由活下去。
洵栎,寻找郑观越。
七点五十分,盛晚意拉开窗帘,回过神来的时候,八点整的起床闹钟响了。
这短暂又漫长的十分钟里,盛晚意很难描述出脑子里闪现过的一个又一个片段,思绪像是囚禁已久的小兽刹那间冲破了牢笼四处游荡。脑子里堆积了太多的东西,但仍有许多空间留给时刻准备纷乱的思绪。
“呼”一口气用力地好像是要把所有的烦恼和不愉快都呼出体内。
盛晚意转身拿着手机走进卫生间。
水龙头里缓慢地流出清凉的水柱,盛晚意的手不免被凉的一激灵。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盛晚意正了正神,重新开始洗漱。
郑观越此时已经端坐在化妆间的椅子上,等着化妆师卸妆,身上的戏服好像还残留着清晨的潮气。刘潇晗看着郑观越紧锁的眉头,忍不住叹气。这不是郑观越从业以来第一次凌晨工作了,但是也绝不会是最后一次,尽管男人敛着双眼,却浑身都散发着疲惫的气息。
化妆师和造型师终于忙活完手里的活,示意刘潇晗可以带着郑观越回去休息了,刘潇晗点点头,转身看着椅子上的人。凭他的经验来看,想必郑观越睡着了。他不忍心吵醒郑观越,冲化妆师和造型师打了个手势,两个人微微颔首,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带上了化妆间的门。
郑观越是荔枝娱乐的第一位以演员身份直接出道的艺人,他和荔枝娱乐也在不断磨合。郑观越在努力学习并且提升演技,更多的是在适应演员这个身份,而荔枝娱乐也在努力从爱豆制造基地转型,郑观越是他们转型的第一步也是关键的一步。所以郑观越的每一部戏和每一个综艺都是经过精挑细选仔细筛选的,其中最为简单的就是对郑观越人设的打造。
荔枝娱乐每年经手培训的艺人爱豆数不胜数,对人设打造是信手拈来的事,但是在众多练习生中,郑观越的人设是最吸精也是最牢靠的,公司对他的计划是冷面男神、演技传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