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墓碑。

也是妖主的传承。

“小妖王，请您接受妖主的传承，您将拥有无上的力量，得到任何您想要的东西…”

“包括…您的师尊。”

古老的声音一瞬间变化，变成年轻的，诱惑的深沉低语。

谢凌在一瞬间冷静:“不、我不需要，我只想师尊好好的。”

“我的身份我不会否认，我的责任亦会担起，我会处理妖域的事情，但我不会接受传承。”

空气中响起淡淡的，又嘲弄的笑。

“您不接受，是不是觉得，只要处理好了，您还能干干净净回来，继续做您师尊的小徒弟。”

谢凌一瞬间紧紧握拳。

“做不到的，您不接受传承，便一辈子结不成丹。”

“当年妖仆们为了防止您被发现，给您的身体里下了禁制，虽然掩去了妖气，却也使您一辈子难以跨越金丹。您应该在这个瓶颈期很久了吧…”

谢凌脸廓绷紧，一言不发。

“唉……”

那声音似无奈。

“您为什么要苦苦支撑呢?接受传承只有天大的好处在等您…您或许不知道，您的师尊和剑阁的掌门还有过一场婚礼。”

谢凌猛抬头看它。

“不可能！你在骗我！”

“小妖王莫要生气，不如您自己看看。”

面前景象幻化。

红纱幔帐，龙凤对烛。

剑阁铺天盖地的喜庆场面，身穿嫁衣的扶桑一步步走向云长卿。

谢凌脸色倏然冷沉。

“这些都是真的，您也可以选择不相信，但您别忘了，东海的小太子和剑阁的掌门人都是确确实实爱慕您师尊的…”

谢凌想起那日争风吃醋的饭局。

“还有您的师弟，他和您不同，热烈张扬的性子，也许扶桑真人喜欢的就是这样的弟子…”

谢凌脸色冰冷。

那声音并不急:“属下并未偷窥什么，这些是您自己的心魔，是您自己害怕的东西…”

“小妖王啊小妖王…”

那声音苦苦相劝：“只要您接受传承，您就能拥有和云长卿，和东海太子，和剑主玄清一样的，甚至比他们这些人更加厉害的力量。”

“您可以把她锁在自己身边，也可以举办一场同样隆重的婚礼，向全天下宣告，她是谁的妻子…”

谢凌死死咬牙。

“你别再胡说八道了，你这是在玷污我师尊！”

谢凌想走，想离开这里。

可那声音如影随形，逃也逃不掉:“机会是要自己把握的，她身边这么多人，您是未来的妖王，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和权利，有着毁天灭地的无穷力量，您为什么不用您的力量将她囚于笼中，叫她一辈子，一辈子，都不能再分心去想旁人。”

“那是您日思夜想的心爱的姑娘，难道您真的不想试试拥有她的那种绝妙滋味吗？”

“不！”

谢凌下颌紧紧绷住，一瞬间爆发：“你滚！我师尊是天上的明月，谁都不能亵渎她！”

“真的吗…”

那声音幽幽问。

“可若是一切都是她心甘情愿呢?”

谢凌待不下去，想要立马离开幻境，唇边忽然有一道温软的触感。

面容被雾气模糊的女人出现在他面前，玉藕似的手臂缠上他脖颈，有如情人鬓边厮磨。

谢凌的眼底瞬间染上暴虐的色彩。

别碰他！

他几乎是毫不犹豫抓住女人的脖子，可就要下狠劲用力的时候生生僵住。

“师、师尊?”

当他看清女人面庞的一刹，就仿佛开启了天地都在一瞬间清晰。

他突然就能意识到唇边的触感有多香软，手掌下捏住的脖颈有多雪白，鼻尖萦绕的桃花香气有多甜腻惑人。

谢凌下意识的，慌忙松开手后退。

可是那手臂却蛮不讲理追上，像是勾魂夺魄的妖精妖妖娆娆缠过来，再次不管不顾的勾住他脖颈。

“师尊，别…”

他想拉开她的手臂，想要逃离那种混着女子幽香，夹着浅淡桃花气息的几乎勾人堕落的馥郁。

“阿凌…”

女人轻柔曼妙的呼唤他的名字。

下一刻，他的耳尖被拂过一股酥麻的，湿热的气流，耳边响起他日日听见的，带着极熟悉和柔和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