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得曲折,但好歹是吃完了。
云长卿和陈随意回了朝阳峰,牧闻野没心没肺跟在扶桑身边,殷勤就要去刷碗。
小太子敖越看起来不太爽,先瞅瞅云长卿,又烦躁看看谢凌和牧闻野,连陈随意都莫名其妙的被他幽幽盯个好几秒。
最后敖越以一种极度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好盯了扶桑一会,铁青个脸走了。
待人走得差不多了,扶桑顿感压力消失。
她开心得很。
碗被牧闻野刷去了,谢凌跟在扶桑身边候着。
明明是沉默不语,扶桑偏偏从他眼神里看出欲言又止的意味。
她歪歪头:“阿凌,怎么了?”
谢凌回神,看着扶桑,抿了抿唇瓣:“师尊,弟子…”
他话到一半又被自己咽下去,扶桑难得看自来沉稳的谢凌这般模样,一时觉得有些有趣。
她失笑:“乖徒儿,你不会因为手上的那抹妖气感到纠结吧?”
谢凌惊诧抬头,眼眸中多些不可置信:
“…师尊您,知道?”
扶桑刚想摸他的头,忽然又想到敖越刚刚说的男女授受不亲,于是止住动作。
她笑:“刚刚我师兄还在这儿呢,你觉得要是没有我帮你掩着,那个小家伙能不被发现?”
谢凌一怔。
扶桑看向谢凌下意识遮起来的小拇指,打趣说:“小家伙看起来不大呢。”
浅淡得几乎消散在阳光下的绿气,此刻畏畏缩缩抱着谢凌的手指。
谢凌低头轻声:“是昨夜刚生的灵智。”
扶桑点头。
“是从敖越身上的妖气传过来的?”
“是。”
扶桑一猜就是这样:“小家伙跟你有缘,万事有缘法,你既然选择留它,就要对它负责,可不能做薄情寡义之人。”
“师尊不在意它是妖物吗?”
谢凌问。
扶桑戳小家伙,看着小小一团东跑西躲,饶有兴趣,她眉眼弯弯,有着比月色更温软的舒然。
“在我这里,只有善与恶之分,身份与地位不能说明什么。”
谢凌嘴角忍不住微微翘起。
“多谢师尊。”
扶桑抬起眼眸看他,她的眼睛里亮晶晶的:“不对哦,你应该说,弟子受教了,毕竟我灌的鸡汤这么好,你说是吧。”
扶桑笑得很欢快,她的模样看起来和他差不多大小。
她生来一双杏眼,既显不出妩媚也不看得楚楚,只觉得这人必定很好相处。
尤其当她笑起来,眼尾就自然的下压,像月牙欢快,让看到的人,莫名觉得心软。
谢凌的指尖微动。
他强忍住,低低笑:“弟子受教了。”
……
扶桑给了谢凌一枚锁妖戒,这东西是她早年得到的,能专门掩藏身上的妖气,这样一来,小家伙就能名正言顺跟在谢凌身边。
次日云长卿举行了收徒大典,陈随意正式成为剑阁掌门首徒。
再一天,云长卿宣布了剑阁秘境开启的事情。
一切与扶桑的关系不大,她这两天的生活作息很规律,上午谢凌和牧闻野晨练完毕,就会来她这里练剑,牧闻野还会带着一些学术问题和她探讨。
下午轮到陈随意来和她腻歪,有时少女会和扶桑讲一些她今天发生的有趣事情。
扶桑很欣慰陈随意能和她打开心扉,所以乐得开心。
但是到晚上扶桑就得警惕起来,因为敖越这个神经病这两天不知吃了什么癫药,总喜欢来找她,促膝,长谈,人生,理想。
你听听,这多稀罕。
这几个字是字,意思也都没变,但是连在一起,意味就显得难以捉摸了。
扶桑觉得敖越奇怪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自打她去找敖越借极品灵髓的那天起,他就仿佛被奇怪二字给附身。
原本是态度奇怪,扶桑咬咬牙也就当不存在。
但是这两天,连着行为也开始变得不对劲。
他开始给扶桑送各种各样的好宝贝。
其殷勤程度比起当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把扶桑都吓到了。
她有点担心这是不是敖越用来折磨她的新战术,毕竟敖越不待见她也不是一两百年的事了,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扶桑对于敖越送来的贵重物品保持一概不收的态度。
哪曾想敖越更加疯狂,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