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试了试水温,是陈随意能接受的温度。
“脱吧,正好。”
陈随意望着这桶水,眼里搅动着奇异的色彩,又期待又渴盼。
她毫不避讳,三两下脱精-光。
扶桑一转头就看见陈随意光溜溜站那,当即眼前一黑,手上立马给小院子结了个印。
顺手还扯了一件中衣给她披上。
她呐呐说:“其实…也不必脱完。”
陈随意后知后觉。
“…不早说。”
扶桑摸摸鼻子,虽然都是女孩子,耳朵尖还是染上点点红色:“我也没想到,好了,既然脱都脱了,进去吧。”
陈随意刚要进去。
扶桑拦住,表情严肃:“这个可能很痛。”
扶桑不想骗她,希望她能提前一个心理准备,于是想了想又补充:
“也许是非常,十分,难以忍受的痛。”
“不过没关系,我会在旁边帮衬点的,你也别太害怕,修士都有这一步的。”
陈随意看她。
她眉目细致温柔,鬓角散开一点点柔软的碎发,此刻表情认真,有种说不出来的,却能吸引人沉沦的魅力。
可自己是个女的。
陈随意眼神浮出一点复杂,又像炸开的烟花销匿。
“值得就行。”
陈随意把中衣简单套上,深吸一口气,踏入水中。
碰水的一刹那功夫,陈随意全身发颤,大颗大颗冷汗滚出。
扶桑也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赶紧提醒:“别躲,感受你的丹田,感受你的灵脉,然后运气。”
陈随意耳朵嗡鸣,却也听清她的话。
她感受到自己皮肤上有什么东西顶开皮肤,又有什么东西溢出去,同时又有东西进入。
扶桑见她难受的紧,于是给她输了一点灵气。
“将你的意识追着我的灵气走。”
陈随意整个身子剧烈又忍耐的颤抖,秀眉死死拧住。
但好在她一直在跟着扶桑的话来。
扶桑见她神色松缓许多,不由松了一口气。
她看着陈随意痛苦的样子,幽幽叹气。
从某个方面来说,老天确实不公平。
灵根越纯净,洗髓越轻松,像谢凌和牧闻野洗髓,她就一点不担心。
但陈随意这种杂而又杂的五灵根,洗髓时的剧痛程度不言而喻,扶桑都替她捏把汗。
瞧陈随意额头又冒出大颗大颗的汗珠,扶桑有些心疼。
但这个过程也是她必须得经历的。
扶桑摸出一块干净的帕子团吧团吧,拿到陈随意嘴边。
“实在难受,就咬着吧。”
陈随意强忍剧痛偏头避开帕子,勉力看向扶桑,眼神很莫名有点凶。
她不知从哪里冒出力气,竟反握住扶桑手腕,沙哑问她:“…我会死吗?”
扶桑一愣。
这孩子还挺敏感。
“不会,有我在,你不会死。”
陈随意看她,突然低头在她手上重重咬了一口。
扶桑手背一疼,却没有制止陈随意的动作,等少女抬起头时,上面已经显出一圈深深的牙印。
这孩子帕子不咬原来是看中她手!
扶桑心里在流泪,却还昧着良心夸赞她:“…哈哈,你牙口真好。”
陈随意古怪看她。
“你,不怪我?”
她脸色苍白,身子又消瘦,披散的头发显出不营养的光泽。
扶桑老母亲心态:“你不是难受么,不想咬帕子,我给你咬咬手又没事。”
“…反正我又不痛。”
这点痛对她来说,分分钟治愈。
陈随意盯她一会,一声不吭。
洗髓的过程很难熬,中途陈随意又咬了扶桑好几口,全在一个位置,实在叫扶桑心里苦。
一个日夜过去。
陈随意终于经历完从剧痛,到可以忍受,再到感知不到任何的过程。
她踏出浴桶,整个人焕然一新,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快意。
“我终于也能修炼了。”
陈随意鲜少不装,表现出自己的真实感觉,她轻轻的,满足的呢喃一句:
“这通天路途,也该轮我一份了。”
扶桑打量面前脱胎换骨的陈随意,又听她颇有些狂傲的话语,一时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