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快说吧。”司空亭趴在被窝里露出一张小脸，板着的脸上仍然面无表情，却从微微皱起的眉头可以看得出有一丝好奇和着急。

“咳咳，墨暄此人从小是个孤儿，他是在他的仇人家长大的……”

思绪流转，卫时萧还记得初见墨暄时的情景。

那时他已经是魔主，闲来无事便走下混沌山到了魔界其他地方。

和人族地界相反，魔界颇为贫苦。

混沌山下只有大大小小的村落，没有城池这种建设。

一些因为各种原因不能修炼的魔族或多或少聚居在一起，构造成最原始的社会形态。

在某些方面他们和人族相差不大，赖以生存的技能也是播种粮食和打猎。

卫时萧见到墨暄的时候就是在一个森林里。

那时他猎到一头妖兽，形似猪，但是比寻常猪的体态小很多。

肉质颇为鲜美，卫时萧也不客气地找了一个空地生火开始烤肉。

当这只妖兽被烤得滋滋冒油，飘散出去的香味就吸引来了一个奇怪的客人。

彼时瘦弱的身躯看不出年纪，只看面容依稀能辨别出是一个少年。

那个少年脸颊上都没多少肉，下巴瘦得尖尖的，衬托出一双眼睛大得出奇。

杂乱头发下的双眼空洞无神，只有看到滋滋冒油的烤肉才骤然被点亮。

卫时萧放出的神识探查了一番，对方只是一个普通的魔族之人，没有任何修为在身。

构成不了威胁卫时萧也不再理会他的靠近。

看着少年双眼直勾勾地看着火架上的烤肉，喉咙还在不断吞咽的模样，卫时萧笑了。

“想吃？”

少年的视线没有移开，但是他显然是听到了这两个字，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等会儿，还没有熟，你先吃点其他的。”

卫时萧在储物戒指中找了一下，翻出一个小瓷瓶扔给了那个少年。

“这里还有几粒糖豆，你先拿去吃。”

小瓷瓶落在少年手里，他的视线终于从烤肉上转开。

看着手里的东西呆愣着不为所动，若有所思的模样似乎是在想“糖豆”是什么。

“放心吃吧，这个没毒。不信的话给我一颗先吃给你看。”

卫时萧作势就要抬手将东西抢回来，少年连忙握紧了些。

“不是……”

“那你怎么不吃？”卫时萧撑着脸挑眉问道，看对方这副打扮突然想到了什么，“难道你不知道糖豆是什么东西？”

“我知道！”少年的视线直直地落在卫时萧脸上，对方坦然任由他审视。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给我这个？”

卫时萧拨弄了一下火堆，又将烤肉翻了一个面解释道：“什么为什么，你不是饿了吗？这里的肉还没烤好，再说我也没其他东西给你。”

少年瞪着漆黑的眼睛看了眼卫时萧又垂眸看向手中的小瓷瓶，一言不发地在卫时萧不远处坐下。

良久，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他终于打开了小瓷瓶倒出几粒白色的糖豆。

手掌黝黑布满泥土，他也不嫌脏就直接塞进嘴里大口咀嚼起来。

似乎是不嫌够，又将小瓷瓶里的糖豆全部倒出来塞进嘴里。

狼吞虎咽的架势就好像吃的是顶级佳肴，卫时萧看得都忍不住皱眉。

这是饿了多久？

风卷残云般吃完了一瓶糖豆，少年又直勾勾地看着卫时萧，显然是还想吃。

卫时萧笑了起来，“马上就好，你再等一会儿。”

少年听话地乖乖坐在原地缩成一团，一瞬不停地盯着火架上的烤肉。

冒出的油逐渐汇聚，滴落在火焰上又拔高了几分火苗。

不知过了多久，烤肉终于完全成熟。

卫时萧熄灭了火堆，用法术将烤好的肉分成了几大块。

他叫来一旁早已吞咽了无数口水的少年。

少年肉眼可见的饥饿，但即便是饿得受不了他也没有暴起夺食，只是安静地站在原地等待。

等待卫时萧给他食物。

卫时萧用法术摘下几片宽大的树叶，将一块烤肉放在上面递给安静的少年。

少年伸出手想接过，卫时萧动作又后撤了一分。

见及此，少年像是受到惊吓般猛然缩回手臂，垂下眼皮僵硬地站在原地。

“你的手太脏了。”卫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