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画和云齐二人顺利进入了文阳城,果然这里不像洛城盘查的那么严。
进城后,云齐支付了白画搭车的路费,又非要感谢白画一番,拉着白画去吃馄饨。
白画一番拉扯之下实在推辞不过去,且自己这几天不是烤肉就是果子,实在是想美美的来上一顿热乎乎的碳水解解馋,所以同意了云齐请客的请求。
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二人来到摊上,那老板不知用什么方法熬煮的馄饨汤,只觉汤鲜味美,白画一个没忍住干掉两碗馄饨后,才觉得微微满足,而观对面的云齐,不愧是大户人家在逃公子,虽是在路边摊吃一碗馄饨,但那慢条斯理的优雅感,仿佛是出席什么高端人士聚会的晚宴,他一碗馄饨还没吃完便放下勺子,示意白画自己吃好了,白画终于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云齐啊,你一会儿去哪儿?”白画主动问道。
“小生画了一些山水画,想要拿去卖,小生想去文霄楼附近支个摊子,那里文人墨客多,说不定能找到赏识小生画作之人。”云齐略有些腼腆道。
“要不我陪你一起吧,正好我想去看看那文霄楼,涨涨见识,而且我口才好,保准能帮你把画卖个好价钱!”白画建议道。
“如此,有劳姑娘了……”云齐行了个礼。
“不有劳,不有劳。”
文霄楼,应是这城内最高的建筑了,几番搜寻下就能看到,顺着路自己找过去就好了,城内人多,牛车往来不便,白画和那馄饨摊子老板商量将牛车放在了这处,帮忙看管一下,二人便拿着云齐的东西一起往文霄楼走去,不到片刻就到了文霄楼。
只见这文霄楼前的空地上,早已被围得水泄不通,人群议论纷纷,几经打听,原来是到了每十年一次的文霄楼持法节,这所谓的文霄楼持法节,指的是文阳城本地乡绅自行组织的请法力高深的道人对文霄楼进行祝祷和驱恶的仪式,据说凡是有此善举的人后代必受文霄楼庇护,仕途顺利。
这文霄楼不知使用的什么木材,通体黑亮,木质坚硬如铁,上下共有七层,周身分七面,每一层的每一面都被一整块木板镶嵌覆盖,木板上有白色的不知名文字镶嵌,历经千年还清晰可见,仔细看那文字非什么墨水或颜料书写成,看着像是用的什么兽骨打磨后直接镶嵌进去的,不知什么样的技艺或者多么锋利的工具才能做出这种工艺,这座楼每一层的拐角处,都高高翘起一个非鸟非兽的动物,嘴中衔着一根线,线下垂挂着一个七角铃铛,那铃铛随着风吹过微微发生摇摆,每一次摇摆都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那声音似震慑,又似痛苦的哀嚎,白画只觉得这声音让自己非常的不舒服,但反观其他人似乎对这声音无感。
整座楼无窗无梯无门,人根本无法进入楼的内部,要说这楼是什么文魁星的法器也确实有点像,但白画却觉得这楼邪气古怪的紧,看着更像里面关押着什么东西一样。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白画捅了捅身边的云齐。
云齐还在兴致勃勃的看那道人施法,回头看了看白画,摇摇头道,“什么声音?”
看来是没听见,白画也懒得和他再探讨这个问题,也可能自己昨晚没休息好吧,遂和云齐摆了摆手,也一起旁观起那道士施法。据说古代是有一些有真本事的道士的,只是后面技艺渐渐失传了,不知眼前这施法的道士是不是真有两把刷子,还是坑蒙拐骗来的。
只见那道士,头戴紫阳巾,身穿八卦衣,鹤顶龟背,凤目疏眉,面色红润,神态飘逸,迈着禹步,步罡踏斗,嘴中喃喃念着咒语:
天地自然 秽炁分散
洞中玄虚 晃朗太元
八方威神 使我自然
灵宝符命 普告九天
乾罗答那 洞罡太玄
斩妖缚邪 度人万千
中山神咒 元始玉文
持诵一遍 却病延年
按行五岳 八海知闻
魔王束首 侍卫我轩
凶秽消散 道炁长存。
随着祝祷咒结束,那正中间桌子上的瓷盆中不知什么东西,突然燃烧起来,但很快火焰就熄灭了,化作一阵白烟,徐徐升起,这白烟在空中扩散越来越细,分成了多股,每一股都向着文霄楼飞去,不多不少正好七七四十九股,每股均升至文霄楼每一层的每一面刻着字的黑色木板上,化作一个小小的手持兵器的人形形状,最后隐于木板之内,仿佛被木板吸收进去了。
“好!”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激烈的鼓掌和叫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