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怎么敢先说出这番话的,在这些人之中,不乏世家大族子弟。
李儒这几句,是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得罪了,也就是把将来朝堂上的攻客给得罪个遍。
可是没有办法啊,他不这样皇帝又岂能安心,他和徐凤年下江南,一路惹事为的不就是减轻皇帝对自己的疑虑。
他想把北临培样成北凉,以此牵判徐骁。
可是他又担心李儒成为下一个徐骁。
皇帝收回成命的圣皆,一来是防着李儒,二来与铁木真交好,坐山观虎斗。
“你真的是想让把临成为孤镇,要知道你现在不是北临王!”徐渭熊劝道。
说到底,李儒现在只是齐列伯,皇帝想把他培养成徐骁,可他目前不是啊,在场众人虽在实力不如他,但他们背后有人,单挑不行又没说不能群殴。
总是会有机会弄死他的。
“这李儒何倒有胆量,只是离我媳妇的是否太近了些。”赵楷暗中观察,咬着后槽牙说,那凶狠的眼神恨不得生吞活剥李儒。
“李儒你是否太嚣张了些!”
“武书生,名气很大,有能耐下来辩一下啊!”
众人是群情激慢愤,要不是顾忌礼仪,他们现在都要上去给李儒扒光扔湖里去。
没办法,李儒的话太让人气愤。
“论辩才,我比不上场内的几位,但我李儒能治国安邦,能管理一片疆域,能让百姓饿有所食,寒有所衣,困有所居!”
“在北临,只有活着,就绝对能有份工作!在北临的,冬至日路上绝不会有冻死骨!在北临,人受了不白之屈,我且会为他讨回公道!”
李儒如狼四顾,四下扫视,目光如刀。
他的话语充满力量,掷地有声。
众人皆被他这一嗓子给震住,谁能想到他突然爆发。
“若是盛世,诸位所言所语是思想之智;可今北莽虎视眈眈,匈奴又有卷土重来之势,东方七国,南庆与齐国,还有远在西边的那些红毛,在这乱世今场辩论,便是空谈误国!”
说完李儒头也不回,扭头就走,众人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他,眼神若是能杀人,他早就死了成千上百次。
李儒走的飞快,因为再慢点他怕被众人撕碎。
徐渭熊见状也是跟了上去。
“难道就让他这么走了?”
“他必须付出代价!”
“够了!”庄梦缓缓开口,目光所视之处,无人不汗毛直立,一般无形的威压向众人扑去。
“他说的并非没有道理。”
一时之间,众人不知该说什么好,庄梦都表态了,你又能怎么办。
空谈误国,这四个字徘徊在王十三耳畔,久久不散。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说。
李儒不知道,他短短的几句话给予王十三巨大的冲击,改变了一个人即定的轨道。
“你就这么走了?”徐渭熊追上李儒问。
“不然呢,留在这儿接受里面那些人的挑战,我的时间宝贵。”李儒耸耸肩,摊开双手说。
“你是目的达成,怕多待会被他们群殴吧。”徐渭熊调侃道。
“一个意思。”李儒挥手飞快地向下方渡口奔去。
“江湖再见。”
徐渭河熊浅笑道:“下次再见,看到的就是江湖的血雨腥风了。”
“哎!你说的那些是真的吗?”
徐渭熊突然想到什么,但却无人回应。
李儒的目的是达成了,今夜一闹,皇帝算是对李儒放下戒心了。
一路走来,琅琊王氏,江南士族,以及未来的政客和他们身后的势力,李儒是都得罪了个遍,比徐骁做的还要狠。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站在竹竿上,李儒张开双臂深呼吸,皇帝戒心松了,往后的路程,我看谁能拦我!
千斤的石块落下,余下的就是一阵轻松。
……
李儒骑在一匹矮马上,身体一摇一晃的。
他本是不想来武帝城,但奈何赤练震身负重伤,轩辕敬城送她至武帝城来找华锦医治。
徐凤年最后又会来,还有公鸡那家伙,可不能让他死在这。
宫内还需要他帮忙,就算是死,也得先找到能接替他的人再说。
在那插满各式武器的城墙下,一辆马车缓慢地驶进城内。
想来马车的主人应十分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