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小女孩走近,指着徐脂虎手中的瓜瓤问。
“这有什么用?”
“可以腌着吃。”小女孩笑着回答。
姜泥等人愣住。
徐脂虎显得不知所措,把手里的瓜瓤放进小女孩的破碗里。
徐脂虎把桌上的大西瓜递给小女孩,可小女孩道了句谢谢,便开心的跑开了。
“她不会拿的,那些是给文人准备的,她吃会被赶出去的。”一旁认真看书的书生,缓缓开口。
“她是个可怜的孩子,以乞讨为生,家里还有一个瘫痪在床的爷爷,要不是有她在,老人家都扛不过上一个冬天。”
“寺里的和尚见他可怜,才默许他进来乞讨。”
书生说完,长长的叹了口气。
“你认识她?”徐凤年问。
“我教过她认字。”
“家里都这样了,认字有什么用?”
“命运若苦唯有自救,只有这样,才能向天博得一线生机。”
“你怎么不吃?”
徐凤年看向书生,他手上只有书。
“我也不能吃。”书生苦笑地摇头。
“瓜不是给文人的吗?”李儒问。
他对这一段很有印象,因为在整部剧中,这书生是真正体现了士人与百姓的区别。
纵使在现代社会,这样的阶级差距一样改变不了。
“我是穷酸。”
书生心中一紧,握书的力气不自觉的加大。
李儒吃着后坐下,徐凤年见状同样坐下。
书生站起,往边上挪了挪。
“我是穷酸,公子与我坐一起,会被士子名流笑话的。”书生紧张地说。
“我们一个草包,一个混蛋,就该跟你这穷酸坐一块。”李儒开玩笑地说。
“对,我是草跑,他是混蛋。”
徐凤年装笑盈盈地指着李儒说。
“那两位公子,倒是光鲜亮丽的混蛋和草包。”书生拽着书微微躬身,他偷偷上下打量着两人。
“坐。”李儒拍了拍一旁的空位。
书生摇摇头,没有说话。
“哎!公子你?”
李儒直接伸手一把拉住书生往座位上按,书生挣扎,但他哪里会是李儒的对手,在按下后他唰地站起,李儒便再次把他按下,一手搭着他的肩膀,强大的力量让书生如何施力也站不起来。
“管他什么笑话,这天下,谁敢笑话我俩!”
李儒很不喜欢所谓的望族世家,当年李家村被屠灭,很重要的一方面就是世家因为自身利益,谁都不想让自己子弟的士兵上阵。
也因为他们,那些照顾自己的老兵才不得已辗转各地,最后落得个身死的下场。
对于王阿三,李儒也是为了能掌控王家。
这世家大族,在穿越前的社会却也依旧不消。
什么公平,哪有?
有钱有权的人,在很多方面上都拥有特权,虽然国家在努力,但这效果是不言而喻。
阶级的固化,只会让一个国家陷入深渊。
“你也是来参加辩难的?”徐凤年问。
“穷酸没资格入场。”书生苦笑着说。
“那你来干什么?”李儒疑惑。
今日来报国寺的人,无不是为了辩难而来。
可有人却是来这看书?
作何解?
“看书。”书生向两人展示手中的书卷。
“来寺里看书?”
“那些文人雅士常给寺里送钱,偶尔捐些书,我来的多了,便能从和尚那里借来几本书来看。”
“为什么要给寺里送钱?”
徐凤年不解。
“求钱,求运,求姻缘。”
“呵,不向书里求,倒向庙里求。”徐凤年冷笑一声。
“如果是为了这些,那他们还称不上文人雅士。”
“那公子以为什么才叫文人雅士?”书生眼前一亮,看向李儒询问。
“不求报国天下,但也要助之于民。”
“既然是文人雅士,那就应该担起社会更多的责任,这应该是他们坚定的信念,而不是享乐的理由。”
“公子倒是什么都敢说。”书生笑了笑,指着不远处的的池子说。
“两位看那边。”
“佛法求智慧,求解脱,跟往池子里扔钱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