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独自悲伤,坐在椅子上回想过往。
林知节看向徐凤年,眼神示意一起出去。
徐凤年同林知节走出屋内,率先开口。
“你想让我安慰他。”
林知节脸色和蔼,但眼睛却是难掩住的担忧。
“你与李儒在北凉的事我都听说了,过于早熟的心态,让他很少有真心的朋友,他与你有很大的不同,却是一类人。”
”既想摆烂,又野心勃勃!”
“换成别人,叫不自量力,而你们,我也不知该说什么。”
“您别这么说,折寿我了。”徐凤年惶恐的说。
他在来之前可是做足了功课,这位林郡守的狡猾诡诈,与自己的师父可是旗鼓相当。
只是现在许是被风雨磨平了棱角角,锋芒内敛,由剑成盾。
林如节笑哼一声。
“老狐狸养的小狐狸,李义山这家伙,何时能成为赵长陵?”
林如节笑着摇头。
“朝廷对北临的态度太模棱两可,现在的北临就是个火药桶,一旦处理不好,就会嘭的一声,碎得四分五裂。”
“我护得住他,有我在,李儒就死不了。”徐凤年笃定的说。
世界上有成千上万的人,能遇到的不多,成为志同道合的朋友就更少了。
有些人认识十来年,却根本不了解对方,而有些人即使认识不到一个月,便能成为知己。
这是心灵的对撞,是不可言说的情谊。
是真正的友情。
徐凤年和李儒就属于后者。
“我想说的不是这个。”
林如节摇头。
徐凤年疑惑。
那是什么?
“只要北凉王一天不死,皇帝便一天不会对李儒下死手,至于朝堂中的其他人,除了张巨鹿和顾剑棠,其余的我都不放在眼里!”
不放在眼里!
这是何等的骄傲。
别人如果说这话,徐凤年是嗤之以鼻,但林知节说,那么他真的愿意相信。
因为他是林知节,李义山都夸赞的人物。
“终究还是孩子,不够稳重。”
林知节现在就像一个老父亲,为孩子操碎了心。
“您希望他跟我一起去武帝城。”
听了半天,徐凤年也大概知晓?林知节的意思。
“嗯。”林知节点头。
“这自然是没问题,但李儒他自己的意思呢?”
徐凤年可巴不得李儒跟他去武帝城,这可是多了个指玄境的帮手,何乐而不为。
“扔下北临这么多事随我游历,他会同意吗?”
“没事,北临的事我会解决,我会让他同你前去的。”
“如此甚好。”
竖日。
南城门人山人海,徐凤年整顿行装。
这刚来便要离开。
徐凤年也不想,但不知昨晚林知节同李儒说了什么,在天朦朦胧时,李儒便找上徐凤年,说收拾行囊起行。
而全城的组百姓知晓李儒要离开,竟纷纷聚集在城门口为他送行。
“将军一路走好!”
许多百姓喊道。
走好?这话听的奇怪。
但李儒只能施以微笑,不停说:“你们也走好!”
还有些百姓为他送上吃食,虽说不上贵重,但也是人家心意。
“没想你还挺受百姓爱戴的。”看着窗外密密麻麻的人头,徐凤年不禁头皮发麻。
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
“那是,你也不看看这些年我为北临付出多少。”
李儒语气中裹着骄傲。
他这话说的没错,因为李儒的经营,让北临从夹角的三不管,成为离样重要的军事重镇,其中李儒功不可没。
李儒骑马站在马车一侧,他停下,俯身叮嘱道。
“此去不知多久才能回来,城内外的驻防得靠你跟东辉,有什么拿不准的,多与林老讨论,实在不行便给我来信。”
“是,望将军此行顺利!”高申行礼。
他也求过李儒带他一起去,但李儒没答应,而且很坚决。
“东辉呢? 还在为李依颖的事苦恼?”
“是。”
“他这样下去不行,多劝他,看看有没有年龄相配的大家闺秀,给他相个亲,实在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