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巨鹿的话在朝堂上掀起滔天巨浪。
静下心,仔细听,可以听见隐隐约约的笑声。
谁说的才是真的?
林知节?还是王东川?
真相,谁会在意,人们只想看到听到自己想看想听的。
真相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真相,像不像真相。
“陛下,此奏书只不过是北临郡守一面之词,臣认为,若北临真有胆大的刺杀朝廷命官之徒,应当派往重臣调查北临内外,毕竟,世上诸事,无独有偶。”王东川仍旧想争取一下,只要去往北临的不是张巨鹿的人,那么他便有操作的空间。
“臣附议。”闻言百官齐刷刷地看向张巨鹿。
就连王东川也目瞪口呆。
这又是什么操作?
“好。”皇帝满意地点头。
六根可算清净了。
“狄仁杰。”
“臣在。”
从文官队列走出一名年轻男子。
大理寺新任寺卿,与李儒号称“帝国双子”的狄仁杰。
“此事便由你来督办,尽快拟定一个章程,快些去往北临吧。”
“臣遵旨。”狄仁杰躬身接下。
狄仁杰担任,这尚在王东川的预料之中,而且狄仁杰是这朝堂少有的中立派。
当今的离阳期堂,一是丞相党,二是东林党,即东方仕林世家。
两党在朝堂上相互较劲。
却是实力相当,谁也奈何不准,两党都曾向狄仁杰抛出过趣揽技,但他始经不在意。
专心处理自己手中的事务。
皇帝因此欣赏他,有心在朝朝培养第三方势力。
就是以狄仁杰为首的中间派。
或许称之为“保皇派”更合适。
“朕乏了,有什么事递奏折上来吧。”
说完,皇帝便摆驾离开
……
而此刻,远在北方的某地,正秘谋着什么。
在军帐内,三人正商讨着什么。
“看时间,王孚死去的消息应该到陛下手中,我们要做的就是在钦差没来前把一切都处理好。”
“从北临牢狱中提了名死囚,记住,现在他就是杀害王孚的凶手,你亲手抓到的,明白吗?”林知节叮嘱道。
王阿三重重地点头,但心中仍留有疑惑。
“大人们,要是那位钦差彻查下去,我们的事……”王阿三欲言又止,可他话里的意思已经显而易见。
风险。
如果来个有能力的人,他同时油盐不进,铁心要查出个因为所以,那么对于李儒等人来说,无疑是个大麻烦。
杀是不可能的,若钦差死了,下个来的只会更大,难道再杀吗?
这显然是不现实的。
王阿三所担心的便是这个。
“他不会做的。”李儒肯定的说。
“为什么?”王阿三不解。
他说这话的定子底气何在?
“不会就是不会,具体你不用知道,你只需要按我们说得做就可以。”
“放心,我们不会弃你不用的。”
李儒也看出王阿三的顾虑。
他其实更担忧自己成为颗无用的棋子。
王阿三象征地点头。
李儒的话并没有在王阿三心中引起什么响动。
因为他说的话,是每一位上司都曾说过的,或是类似的。
都是客套话,为下面的人画饼。
“光是抓住凶犯,是不足以你在王东川和陛下面前亮相的。”林知节突然开口说道。
“那我该怎么做?”
林知节说的没有错,他们为王阿三准备的凶犯,不是什么惊才绝艳的人物,真正的绝世人才,也不留给王阿三当“凶犯”。
“作为一名军人,军功是最好的勋章。”李儒婉尔一笑,眼神中写满阴谋的意味。
“匈奴不是被大人给逼至居胥山外了吗?其它部族也难寻到吧,毕竟草原如此广阔。”
“难不成去打北莽的主意?”
北莽与匈奴不能相提并论。
北莽是个制度完善的封建国家,其国力虽然比匈教高不上多少,但其内部团结,远不是一盘散沙的匈奴可以比的。
而且李儒北袭匈奴并没有皇帝和兵部的授意,现在有让王阿三去。
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