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久了。”徐凤年匆匆赶来,冲南宫仆射说。
她点头,以作回应。
“你坐。”徐凤年示意一旁的空椅,而他自己来到正打盹的徐龙象身边,轻声唤醒他。
“钓鱼了。”
“嗯?”
“哥。”龙象揉着朦胧眼回答。
徐凤年拿起一串葡萄,放荡潇洒地回来,随意地坐在椅子上。
再看南宫仆射,一旁用杆掀起劲风的徐龙象令她惊奇不已。
虽听李儒聊过,可是挥手便引起如此强风,她还是忍不住多看两眼。
”介绍一下。”
“我弟弟徐龙象,见过的。”徐凤年开口介绍道。
“青鸟,红薯,我院里的。”
说着徐风年把一颗晶莹的葡萄送进口中, 但身后的白衣女子一推,直接令他半含的葡萄掉落。
李儒坐在一旁偷笑,那人没记错,应是姜泥。
“姜泥,也是我院里的。”
徐凤年感到无奈,再次挑起一颗葡萄送进口中。
“钱!”姜泥不停用手推搡徐风年,显得有些不依不饶。
“这三个都是伺候你的。”南宫仆射问。
“世子的侍女何止我们三个,只不过是钓个鱼,用不着这么多人。”
“两位觉得北凉中,谁想杀我?”徐凤年吃着葡萄,对于自己的处境毫不在意。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李儒手拿一根鱼竿,轻挥落水。
似蜻蜓点水,微波荡漾。
“你死以后,除了小世子,对北凉中谁有利。”
“我爹有六个义子,在军中皆担任要职。”
徐凤年毫不避讳,什么话都往外说。
当然这些也不是什么秘密。
只是他是否忘了,李儒是张巨鹿一手培养起来的。
李儒不知道,在徐凤年心里,他与自己是一类人。
“那就是六个中的一个。”李儒不以为然。
他知道真相,可总不能跟徐凤年直说吧,反正他早晚都会知道真相,早晚都一样。
可他懒,不想早说。
“她说的很对,我现在很危险。”徐凤年扭头看向南言仆射。
“我只护你三天,昨天已过,还有两天,两天后,你的生死与我无关,两天内我保你安然无恙。”
南宫仆射冷淡地说。
徐凤年不说话,故作摇头。
“你要毁约。”南宫仆射的脸色瞬间冷下来。
“听潮亭就在后面,你现在就可以进去。”徐凤年指了指身后的亭阁。
闻言,南宫仆射便动身走近。
“只能待两个时辰。”南宫仆射看向徐凤年沉默不语。
大概是因为李儒出手解救的徐风年,所以徐凤年如今对南言仆射并没有那么友好。
“别让气氛搞得那么紧张嘛。”
事情至此,李儒也适时出来当和事佬。
“再加三天,任你进出听潮亭。”
“成交!”南宫仆射转身就走,头也不回的赶往听潮亭。
“宫里来人了,徐骁猛地出现在众人视眼中。
“找我?”李儒指着自己说。
“嗯,去听旨,领赏受封。”
“传话的小黄门就在前堂,快些过去吧。”
李儒起身便要离开,与徐骁擦肩之时问。
“王爷不同我去?”
“我去像话吗?你可是张巨鹿的下属。”
“也对。”李儒点头,缓步前往。
宫里来人,听徐骁所言想来是封赏的诏书到了,不过这么快就到陵州城。
皇帝的眼线不少嘛。
一路上李儒步伐慢小,走走停停,全然没有将要受赏升迁的兴奋。
他在思考,一旦接下圣旨,那么他继续待在北凉王府就不合适了。
可与徐骁的交易尚未完成,若此时离开,错失良机,未来不知还要等上多久,才能如此光明正大又令人提糊不透地来这儿北凉王府。
接下封赏,要么死跟皇帝, 要么死跟北凉, 再想中间, 几乎是不可能的。
“李将军!”
李儒踏入前堂,一小黄门立刻迎上,一脸谄媚。
“有事来迟, 公公见凉。”
“将军言重了。”
“既然将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