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紫禁城骄阳似火,正当我焦急地等待着安旭反馈太医查验药材的结果时,太子妃刚好临盆,平安诞下小郡主。
据说太子妃生产时差点难产。小郡主体重超出常人,历时一天一夜才生下来,太子妃也因此元气大伤,需卧床休养。而太子爷则一直守在她榻边,不眠不休,并没有因为太子妃生的是郡主而有所薄待。我很同情郭敬容的遭遇,此番生产不仅让她伤了元气,大概也挫伤了锐气。毕竟产子梦碎,对于紫禁城里的任何一个女人都是不小的打击。安旭回复我药材并无破绽,确实如方嬷嬷所说是治疗乳癖之症的药物,以疏肝散结为主,药性平,对孕产妇影响亦不大。那看来是我怀疑错对象了,细作恐怕另有其人,一时大意了,希望没有打草惊蛇。我急忙去找方嬷嬷交代她嘴巴需把好门。“方嬷嬷,你且将药方收好,莫让他人瞧见,否则夹带私货入宫亦是不小的罪状。”“是,老奴一准收得妥妥贴贴的,选侍请放一百个心。”“嗯。你可知道这膳房还有谁人有隐疾?”我故意试探道。方嬷嬷一脸疑惑,“老奴不知,平日里我与他们不十分亲近,纵然有,他们也必定不会让我知晓。怎么,选侍?”“无事,随便问问。你早些回去歇息吧,我先行一步。”我说完转身离开。我隐约想起了翠竹的话,她姑姑红姑也有隐疾,但隐瞒得很好,只有她们姑侄二人知情。红姑素来为人和善低调,我看不出她有任何异常。眼看着五天期限越来越近,我开始急了,我与朱常洛有盟约,我不能就此丢盔弃甲,为了出宫大计,就算掘地三尺也要将细作找出来。我照常在蒸笼似的膳房忙碌着,这地方夏天真不是人待的,加上这一身长衣长裤,我已经快热成了个汗人,刘海都快贴在额头上了,只好倒了一瓢井水给自己降降温。“胡闹,若衣衫湿透,如何做事?”马叔见我双袖湿淋淋的有些看不过眼了。“师傅,这天热哪里藏得住汗嘛,迟早得湿透。”我分辨道。“可不嘛,看他们后生一个个衣衫都汗湿了。眼下这午膳已毕,倒不如让他们早些回去换身干爽的衣裳,剩下的这些我们老太婆来收拾吧。”“红姑最好了,最是心疼我们这些个血气方刚的后生。师傅,您就可怜可怜我们,点头应允了吧?您的大恩大德,我们定当没齿不忘。”我趁机卖乖道。马叔立马拉下脸了句:“你们呀,迟早让红姑给惯坏!”“坏不了,谢过管事的,谢过红姑。小六、大憨、翠竹,咱们走着!”“好嘞,谢过管事的,谢过红姑,那我们便先行告退了。”小六解下围裙,用肩上的毛巾擦了把汗欢呼道。大憨也高兴解下围裙傻笑着,他身上比我们汗湿得厉害,几乎看不到一块干的地方。“不必谢,快些去吧。”红姑慈爱地笑着,朝我们挥挥手。她额头也淌着汗呢。而方嬷嬷此时正在膳房外的井边打水,几乎听不见我们里头的动静。我们几个欢快地挥挥手退出了膳房,小六和大憨先走,我顺道去通知在膳房外整理蒸笼的翠竹。“翠竹,天太热,管事的和红姑疼惜咱们,让咱们几个先回去歇着,你放下手里的活儿与我们一道走吧。()?()”翠竹直起身用胳膊擦了擦脸上的汗,“这天道着实让人焦躁,可这活没干完,我尚不能走。()?()”
“走吧,傻丫头,这些事今晚再做未尝不可,夜里总归要凉快些。?[(.)]???_?_??()?()”
我劝说道。
“好似在理。那走吧,我与你一块,咱这一身臭汗的,走偏道儿吧,省得撞见人。()?()”“好,听你的。此时若是有冰饮或冰镇西瓜解渴就妙哉了!”我一边用衣袖遮挡烈日,一边感叹道。“净想那美事,你说的这些个呀,全无。不过,果子酒倒是有,要不要来一壶?”“这大热天的喝什么酒呀,翠竹姐姐你是存心的吧?我可谢谢你了。”“不喝便算了,你索性啊多喝些井水。”“没说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