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月,你这是?”她浅笑。
她似乎没看到王璎璇从我手中抢走了绣线,只看到我一副气呼呼的样子。“祎祎姐姐,您也来选绣线?”我瞪了王璎璇一眼,和颜对李祎祎道。她笑意更深,“是呢,我来挑选几样彩色绣线。你可选好了?”“看来姐姐的是巨作呢,我绣工拙劣,竟是连绣线也用不了许多。”“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她王璎璇来了句。我迅速丢给她一个白眼。“熙月你过谦了,那你便先选绣线吧,余下的我再着,她示意让王璎璇将整篮绣线递过。“璎璇,想来又是你惹着熙月生气了吧?这些不过是小事,何必伤了姐妹之间的和气?”李祎祎嗔怪道。“姐姐,我是想着让你选上最合意的绣线,绣出最上乘的绣品,能给恭妃娘娘留个好印象,以争得太子妃之位。至于他人,我便管不了了。”王璎璇委屈地说。“璎璇!”李祎祎轻喝。我见有秀女已经开始在刺绣了,不便与她废话和纠缠。“算了,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不与她一般见识。熙月谢过祎祎姐姐,那我便选了几样绣线先去操持了,您再仔细着挑选,万望能一举夺魁。”“傅熙月,你……”王璎璇气极,又不好发作。“好,你先请吧。璎璇妹妹方才不过口不择言,你别放在心上。我但求能做好自己份内之事,并无其他奢念。”李祎祎伸手从王璎璇手中端过绣线篮递给我道。我接过,从中挑了几卷我要的绣线。“谢谢姐姐。姐姐秀外慧中,纵然欲求太子妃之位又有何不可?我瞧这一众淑女中便属姐姐最是出挑了,何不试试?”我朝她眨眨眼。“瞧你这张巧嘴,竟说得让我有几分心动了。”她说完,嫣然一笑。“我可是肺腑之言,姐姐自己斟酌吧,我先走了。”说完,我朝一脸黑线的王璎璇抬了抬下巴,拿着起绣布和绣线便转身走了。见王肆香还在那儿挑绣布,我便先走了。我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林纤儿、吴桂芳和刘素华,她们已经开工了,认真地在埋头刺绣,就连林纤儿也格外安静。我悄悄在她们旁边找了两个空位,刚要坐下来,却突然听到前面传来一阵惊叹的声:“好精致啊,这绣功可真是了得!”“是啊,便是绣师也不过如此了!”……我抬眼看去,只见前几桌有一群秀女正在围观另一位秀女刺绣。我好奇地走上前一瞧,绣布上才刚绣了一些尚不完整的白鹤图案,构图大气,颜色素雅,针法也很老道。看起来是不错,就我这个外行都不得不叹服。更令我惊奇的是,她的手怎么能这么灵活?当我看向她的脸时,却发现此秀女正是昨天救人的那位秀女。她长得眉清目秀,眼神专注地盯在绣布上,并没有在意我们的围观。我回去绣自己的兰花,围观的秀女们也散了。王肆香领了一堆绣线过来坐在我旁边,我们开始穿针引线。我凭着在离开傅家之前傅熙若教我的那点刺绣基础,半天才找到感觉。这兰花虽然看着简单,但是要绣出味道来可不容易,何况我的绣工还这么蹩脚。王肆香她们几个绣得都还不错,王肆香绣的是观音像,吴桂芳绣的是蜻蜓戏荷花,林纤儿绣的是花鸟图,刘素华则绣的是龙凤呈祥。各有千秋,总之,比我的“蝶恋兰花”强。三炷香的时间还没到我就绣完了,反正我的水平就这样了,何必太为难自己。闲着没事,王肆香她们几个还在忙活,也没空搭理我,我开始四处转悠。反正邢妈嘴上是说会时刻监视我们,但每次都神龙见首不见尾,也不知上哪儿凉快去了。就连太监和宫女也时常偷懒,邢妈一走她们便溜得没影了。我先去找了李婧,她的绣品正在收尾。她绣的是“鸳鸯戏水”,那鸳鸯绣得也是栩栩如生,形影相随。看不出她冰冷的外表下竟然也藏着一颗少女心。后来我想起了李祎祎,想知道她绣得怎样,便顺道过去瞄一眼,虽然我极其不想碰见王璎璇那个刺头。李祎祎的绣品让我眼前一亮,虽然只是一副常见的“蝶恋牡丹”,但粉蓝色的牡丹很别致,且针法多变,阴暗分明,很有立体感,看得出花了很大的心思。“姐姐果然心灵手巧、蕙质兰心,我这一路走过的这般好?熙月你惯会拿我寻开心了。”“岂敢,姐姐若不信,便静候佳音吧。”我故作神秘地一笑,便转身溜回自己的位子上去了。我刚坐下,邢妈便刚好出现了,一副闲适的样子。“三炷香燃尽,诸位淑女立刻将绣品放置于桌前,不得延误。如有未完成绣品、不懂刺绣者及胡乱作绣者,是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