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灰溜溜的江小渔此时低头站在一旁,绞尽脑汁,想着该如何编一个合理的理由。
果然,一个谎话需要无数个谎话才能圆。
江原悠悠喝着茶,审视着低头不语的女儿,沉声道:“你在金陵如何结识他们两个的?老老实实一五一十说来。”
江小渔不自觉缩了缩脖子,抬头看了一眼自己老爹,见他面色还算正常,小声说道:“那先说好,您一会可别生气。”
“啪”,江原放下茶杯,淡淡瞥了一眼江小渔,“我看你胆子挺大,还怕我生气?”
“您是我爹,我自然不想你生气。”
“哼,算你还有点良心还认我这个爹,鉴于你带回来不少药材,加上这段时间确实也懂事了不少,我自会从轻发落,你如实说就是。”
“那个...事情是这样的,您也知道我喜欢首饰,在金陵自然是每家首饰店都要看一看了,有次我去一家首饰店,被人刁难,魏公子的妹妹恰好也在店里,帮我解了围,我为感激,就买了一件首饰赠送与她,就这么和她妹妹相识了。”
“这次叫他们来府上住,也是收到她的来信,说是担心自己哥哥在外没人照顾,要不是这时疫,女儿是断断不会接他们进府的,但如是出了点什么事,我一点忙也没帮上,这不就对不起人家了嘛。”
江小渔摇晃着他的胳膊,亮晶晶的眼睛可怜巴巴的,“哎呀,爹,您就饶了我这次吧?”
“唉...傻丫头,他们在客栈比在咱们家安全多了,你爹天天外出,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染上,你把他们带回来,万一在府里出了什么事,麻烦就大了!”
江小渔知道这次确实做错了,站在江源的角度,就等于把他二人的安危系到了江府头上,万一真出点什么事,难保江府不会受牵连。
但是她实在也不想魏弘出事,任由他在外面客栈,他必定会和原来一样,不知什么时候染上,然后没能撑到金陵来人的时候。
现在放在眼皮子底下,每天有人看着,进出的人她知根知底,心里也就踏实许多。
“爹,我错了,不过他们说就算真出事也不会怪罪到咱家头上,您放心,陆渊还是很可靠的,而且,您每天出去戴好遮面和手套,常换洗,还是挺安全的。”
江小渔这么说不仅是安慰她爹也是同样在安慰着自己。
江源起身抚了抚女儿的头顶,低声轻叹,“如今都已经进来,多说无益,他们进府对江家来说也许也是好的,世间本就是祸福相依,你这段时间除了多陪陪你娘和姐姐外,还要多注意他们,有何需求尽量满足,但是要注意男女之防,还有一点就是不能随意出府。”
这时她又想起之前做的那个梦,那个梦里或许是一种预警,只要防护得当,应该可以减少死亡人数。
江小渔揪住江原的袖子,嘱咐道,“爹,你别担心,在外定要注意保护自己,还有舅舅,我说了两次,他还是没带上遮面,虽然他是去施粥,几乎不会碰到病人,但是安全起见,您也叫他带上吧。”
想到袁朗不想戴那个遮面竟然是觉得丑,他都不好意思和女儿说,不然她舅舅的老脸往哪里搁,非要被她们取笑不可,只好应着女儿,“好好好,明日我就强制给他戴上,若是不戴我就不给出门,这样放心了吧。”
“这还差不多。”
“好了,时候不早了,回去洗洗,早些歇息吧。”
“好,爹,您也不要忙太晚。”
“嗯,好。”说着,就走到书桌那坐了下来,开始处理公务。
江小渔看着面容有些憔悴的老爹,有些伤感,转身推门出去。
此时天暮色降临,蟋蟀开始细声叫唤着,在静悄悄的院子里,显得格外嘹亮,抬头看着空,星光稀疏,伴着柔和的春风,她轻快地往自己房间走去,也一直坚信,事情定会往好的一面发展,就像她现在还好好的在这里一样。
回到房中美美泡了一个澡后,正准备睡下,突然看到桌上放着的盒子。
“礼物还没拆呢,不知道陆渊会送些什么。”
带着好奇,江小渔打开了盒子。
原是一枚玉佩,雕刻的是两条首尾相连的红色锦鲤,鳞片光滑润泽,长长的触须,尾巴宽大有力,线形流畅,很是细腻生动。
果然陆渊出品绝非凡品,这回她值回票价了!
拿在手上把玩一会儿后,重新放回盒子,收了起来,还是不佩戴的好,万一不小心丢了或者磕坏,她得心疼死。
心情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