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沈氏哆嗦着嘴唇,嗫嚅地说道。
“谁是你姐姐!你也配!”吴氏似乎被这一声叫唤刺激了,一个跨步往前,扯着沈氏的头发就朝柱子上撞,“你胆子很大啊,竟然敢出来看大夫,静静地等死不好吗!”
戚与舒冷眼旁观,心中有了数。
无非就是后院那点儿破事呗。
男人纳妾爽,后院女人吵翻天。
“奉劝二位回府打架,砸了我的医馆可是要百倍赔偿。”
“都说舍予大夫接诊荤素不忌,我还道是传言有误,原来竟是真的,什么狐媚皮子都敢接!”吴氏扯了面纱,随意坐了下来,神情倨傲,斜眼看着戚与舒,哼了一声,“我可是威行伯夫人!识相的就不要管这闲事,我可以勉强饶了你,不知者不罪嘛,我还是很好说话的。”
“哦?威行伯府?我可太害怕了啊!”
“知道怕就好,”吴氏得意地抬头挺胸,见舍予很没有眼力劲儿地不过来端茶送水,有些不满,语气愈发盛气凌人,“权贵世家可不是你们小门小户,糟心事多得很,犯贱的人也多得很,劝你们接诊也得分人,别被别人砸了医馆!”
“哦?威行伯难道是个很厉害的官麽?”戚与舒懵懂地问。
吴氏一时有些窘迫,郑甬玉毫无才能,更是没能混上一官半职,只是靠着朝廷给予的食禄和老伯爷留下的过日子罢了。
“无所事事,平庸无为。”祈晏初淡淡地批判着。
“哦,原来是混日子的米虫。”
“呵,升斗小民也敢和我叫板,我动动手指头就能让你们脱了一层皮。”
吴氏抢过沈氏手中的瓶罐和药方,将瓶罐摔了个稀烂,又撕烂了药方,犹嫌不够,扑上前将案上的东西一概扫落,又将后面的柜子翻得乱七八糟,又掰又踩地糟蹋了一地的药材。
耳房的江应坐不住了,撸起袖子就要冲出去,被绿玉一把扯住了耳朵。
“你干嘛去!”
“哎哟,疼疼疼!媳妇,我不去还不成嘛,你对我不要这么凶嘛!”
“你敢出去捣乱!信不信我一阵扎得你不举!”
江应:……
不敢不信。
师傅带出来的人都不好惹。
沈氏没料到吴氏会这般不顾颜面犹如泼妇一般,怔愣了好一会,直到吴氏将药材摔她脸上才反应过来。
“夫人,”沈氏拽着吴氏的衣袖,“听心堂与您无冤无仇,您缘何砸了它。妾保证,一定离玉郎远远的,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你是想害我吗!是想诬陷我赶走你吗!是想破坏我与伯爷的感情吗!”
吴氏猛地推开沈氏,又将矛头对准戚与舒。
“舍予大夫,”吴氏指着满堂的狼藉,“这便是给你的教训了,下次放亮你的那对招子,别惹不该惹的人。”
“十万两。”
“二十万,受惊赔偿。”
戚与舒有些不敢置信的侧头。
你是懂得碰瓷的。
“二十万!买二十家听心堂都绰绰有余,你不如去抢!”
“我这不就是在抢?”戚与舒整理了下鬼面具,看傻子般看向吴氏,“没人告诉你砸了我听心堂的后果吗!”
听心堂不是第一次被砸了,之所以能开到现在,除了好名声外,就是因为她戚与舒够不要脸,你敢砸她就敢狮子大开口,不给也可以,下毒毒你个半死,主打一个不讲伦理道德。
只要她够不要脸,就没人敢威胁她。
“我不给又如何!难不成去报官?官府搭理你么?呵呵!”
吴氏说完,挑衅似的继续砸东西。
戚与舒也不管她,而是从怀中拿出另个罐子,用木棒取了一下膏药,涂抹在沈氏的脸上,又将一枚丹药送进沈氏的嘴里。
“谢谢神医。”
沈氏显然有些惊讶,这不是她第一次求医被阻,以往,大夫们都是避之不及的。
“你是我今晚的病人,我自会负责。”
“你敢救她!”
吴氏大吼着上前,从头上拔下一根簪子就对着戚与舒刺去。
戚与舒灵巧的一避,同时将袖中的毒针挥了出去。
“唔,”吴氏吃痛一声,试图在胳膊上找寻那根银针,却连针孔都不见一个,顿时有些气急败坏,“你个勾栏院爬出来的贱人,敢害我!”
祈晏初眉眼一冷,长腿猛地踢向吴氏的肚子,吴氏瞬间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