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的侍卫们都在嘀咕:世子的病情真的挺扑朔迷离的,今儿世子妃回门,他又能爬起来了!
秦绣莺正指挥人准备回门的礼品,她显然是没有睡好,眼下乌青,脸色暗黄,反倒是扭着腰肢来的蒋氏,脸色白里透红的,神情倒是愉悦得很,活像是受了滋润的花骨朵。
“姐姐,您怎么起身了,怎么不好好歇着,这些事儿我来就好。”
戚与舒:大哥,你二娘这脸色忒好了,根据我的经验,你爹昨晚绝对留宿了。
祈晏初:你的经验?你哪来的经验,你我都没圆房呢!
戚与舒翻了一个白眼。
戚与舒:根据我行医问诊的经验啊,不然呢。
祈晏初有些不确定地瞄了眼宋一。
宋一:世子,绝对没有这回事,我昨晚盯了国公爷大半夜,他宿在前院,被窝冷得连个母蚊子也没有。
“世子身体可没事了?昨晚可吓坏国公爷了,他辗转反侧了一夜,好不容易才安睡的呢。这一大早就带平儿去军营了,我让他再歇一歇都不肯呢。”
说完,她还故意揉了揉腰。
她试图在秦绣莺脸上看到一丝失落难过的神情,但是对方根本不搭理她,依旧忙着手头上的事。
蒋氏得意的神情出现一丝龟裂。
她真的厌烦秦绣莺一副泰山崩于前而不变的样子,显得自己像个跳梁小丑。
“阿嚏!”
“怎么了,是不是昨夜照顾初儿着凉了?”秦绣莺担忧地握着戚与舒的手,“是有些凉,祈晏初,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去拿件披风。”
这么没有眼力劲儿,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才有媳妇。
“啊?哦!”
着凉?
不能啊,昨晚睡地板的明明是我,她还能着凉?
“不用拿,哎呀,什么天气呀,至于披风嘛,嘿嘿。”戚与舒转着眼珠子,表情贼兮兮的,“是二夫人脸上的脂粉和身上的香粉味儿太冲啦,我闻着不舒服。”
戚与舒转过身,无辜地对蒋氏说着:“二夫人抹的脂粉如此之厚,怪不得脸皮厚度堪比城墙拐角了。”
“二夫人,你有所不知,”祈晏初还特别规矩地行礼,“舒儿天生闻不到这些低劣的脂粉香粉味儿,讲话就直了些,您也不要如此节俭,老是用些下等的脂粉。”
“这可是京城时下最流行的脂粉,许多达官显贵的夫人们都用,许是世子和世子妃久不出门,所以不知晓这些。”
“祈晏初,这味儿是不是和昨儿那堆姑娘身上的一样?”
祈晏初特别慎重地思考了一瞬,随后感动地说:“确实一样,没想到二夫人为了府上的用度如此节俭!”
秦绣莺皱眉,蒋氏身上的味儿确实上头,怪不得舒儿不舒服,又想到昨晚某人大半夜的翻墙不让她安睡,她自然认为是蒋氏的缘故:“下次在府里不要整这些,世子妃闻不惯,祈国公也闻不惯,免得他大半夜又来找我的麻烦。”
“不好意思,姐姐,是我劝国公爷来瞧一瞧姐姐,没成想打扰到姐姐了。”
那语气,陈年老碧螺春也不能这么婊了。
蒋氏脸上笑嘻嘻,心里骂咧咧,她原以为祈国公是宿在前院,没想到又去主院了!
秦绣莺可不管其中的弯弯绕绕,只管嘱咐祈晏初和戚与舒早些出门,别误了时辰。
到达威行伯府时,时辰正好。
威行伯携吴氏,郑沁心和他的庶子郑秋林与一众丫鬟仆妇小厮,在门口等着。
戚与舒在祈晏初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因为这几日事儿太多,她并没有时间进空间,连秦绣莺的病都没来得及翻看医书查阅,所以不施粉黛的她倒显得比往日更加光彩夺目。
郑沁心嫉妒得红了眼。
要是她嫁进国公府,现在在门口耀武扬威的就不会是她戚与舒了。
吴氏脸上不忿,倒是显然没法做什么,郑甬玉正警告地瞪了她一眼。
倒是郑秋林,小脸上满是愉悦,兴奋地招手。
郑秋林才六岁,开蒙没多久,今日是特地向夫子告了假的。
“舒姐姐!你终于回来了!”郑秋林一把扑进戚与舒的怀里,“我好想你。”
“我也想我们秋林呀。”
戚与舒的笑容终于带着几分真心实意,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
祈晏初难得见着自己媳妇这模样,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忍着满肚子的醋水,忍受着小屁孩霸占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