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嬷嬷,平日里也不这样的。”祈渚远有些心虚地解释,“是吧,蒋氏,你管着内宅,哪个院子里的人你应该也清楚。”
蒋氏实在不想再提吴嬷嬷的事情,她想上前扶着祈渚远坐下,却被他躲了过去。蒋氏面色难堪,眼底满是不甘,祈盈儿没有瞧见蒋氏的神情,倒是一旁的祈平看见了,原本阴沉的脸色更加没有人间烟火气了。
戚与舒仔细想了想方才的细节,祈盈儿的亲近,祈渚远没有拒绝,却一直与蒋氏保持着距离。
这就很有意思了。
原来是蒋氏管着中馈,怪不得能随意收买人心。
“哦,许是受到什么刺激了,哎,我以前看过一个话本子啊,讲那个母子……”
“咳咳咳,舒儿,你怎么不声不响一个人就来了。”脸色苍白,虚弱无力的祈晏初由宋一扶着走了进来,他眼底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讨好,颤巍巍地牵住戚与舒的手,“不是让你等我吗?”
可别母子情了,再多说一个字他就真的要吐血了。
幸亏宋一用水泼醒他,不然等他醒过来,媳妇都跑了。
爹什么的,果然是扯后腿的存在。
“这不是国公爷急着休了我吗!”戚与舒淡淡地往那一坐,姿态优雅,“正商量着扣我什么名头比较合适呢,是贪财呢?还是虐奴呢?这都不算什么,干脆说我偷人算了,比较好休,是吧,世子?”
“没有,绝对没有,我爹怎么会说休了你这话呢?爹,哦?”
祈晏初拼命地给自家不靠谱的亲爹使眼色。
啊,原来这小子喜欢她!那昨晚那动静?
“没有,绝对没有,我这不早起等着新媳妇茶嘛!呵呵。”
“新媳妇茶你确定要和蒋氏一起?我倒是没什么意见的,你不怕戚大将军半夜来找你就行。”
说话间,一中年美妇人迈步进来,乃是祈晏初的娘亲,秦绣莺。
秦绣莺是已故前太师之女,当年京城里有名的名门闺秀,温婉大方,当年求娶的人可是从太师府排到城门口,可不知为何瞎了眼,嫁给祈渚远这样的武夫。
至少戚与舒是觉得她当初眼瞎了的。
她一进门,满含笑意的眼眸就看了一眼戚与舒,将她拉到身后,温柔地抚慰:“别怕,娘替你做主。”
戚与舒全身的毛像是被撸平了,心情竟这么平静下来,看着秦绣莺厚重妆容下掩不住的苍白,有些心疼。
儿时那个将她搂进怀里安抚的秦姨母如今竟是这么一副瘦弱的模样,反倒是蒋氏,保养得宜,身体康健。
“姐姐。”蒋氏柔柔地行礼,一副谦恭的模样,“盈儿平儿,还不唤人!”
“不用了,多为难孩子,唤母亲?至你这个亲娘于何地,回头你又要躲在国公爷怀里哭哭啼啼,觉着自个的儿女被抢了。”
“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您是不是还在生气,我没有同你抢国公爷,你不要生国公的气,上一次,国公爷只是扶我一把。”蒋氏哭得梨花带雨地,真是我见犹怜。
别人怜不怜不知道,反正祈国公的心思都在秦绣莺身上。
“绣莺,你听我说……”
“听说国公爷嫌弃初儿媳妇不太灵光,想要她自请下堂,”秦绣莺就这么定定站着看着祈渚远,“怎么不通知我一声,我来看看到底是什么缘由逼一个姑娘去死一死。”
“绣莺,我没有,都是误会。”
“祈国公真棒,当初人家蒋老爷临终托孤,您说娶就娶了,也没经过我这个发妻的同意,现在弃新妇,还是没同我说一声,简直好极了。”
“姐姐,你别这么说国公爷,是我怕打扰了姐姐休息,才跟国公爷提议替姐姐出面解决的。”
“祈晏初,你什么时候多了个姨母。”戚与舒扯着祈晏初的胳膊。
“咳咳咳,舒儿,不可无礼,二夫人是爹爹八抬大轿娶进来的,那位份自然高一点的,我平时都要看她脸色行事的。”
“啊,你不是世子吗?她比世子更厉害吗?”
“嘘,轻一点,吴嬷嬷说了,只要我听话,二夫人不会为难我们的,都说了,让你忍一忍,吴嬷嬷就是这样的,你要捧着她,她就不会找麻烦的,上一次特地将二夫人赏赐给她的进贡的葡萄给我吃了一颗呢。”
“哎,可是我外祖父说,做人吧,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呢,祈晏初,要不你还是休了我吧,我瞧着你亲爱的二夫人更喜欢郑表妹。”
祈晏初似是很为难:“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