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服教化的蛮夷,你竟敢拦我”,武攸儿西域新罗都曾到过,因此对于番邦物品兴致缺缺,倒是呼延宗璃一再禁止众人踏足的湖边,充满了好奇。
结果刚准备去看看石堆,就被一个守墓人拦了下来,随意武攸儿怎么发飙,守墓人眼神淡漠并不回应。
这可把武攸儿气坏了,想要上去教训一番,但又忌惮薛怀义先前的遭遇,恨恨的咒骂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帮蛮子,不用我动手都是要下地狱的,上赶着去死的腌臜货”。
即便话说得已经这般难听,没想到那守墓人竟然还是一脸淡漠,甚至眼神里连一丝情绪波动都没有。
“兽朝节本就是为了狂欢与死亡而设,死就死吧,我们这些苟活下来的人不也一样都是排队上刑场”,莫赫夫领着一帮室韦人饶有兴致的看石头搭建,莫名其妙问了一句,“这是,新的家园?”
出乎意料,先是薛怀义,接着武攸儿,连番挑衅都没打乱守墓人一丝节奏,莫赫夫的一句话竟让他们动容。
不过也没有多说,转身继续堆砌石堆去了。
“哟,有些人还真是记吃不记打,怎么,嘴巴消肿啦”,青鸾哪热闹往哪钻的性子,玩着自己的小辫,在一旁笑嘻嘻的打量。
武攸儿的火气腾的一下就上来了,拔剑便砍向青鸾。不料,竟然劈了一空,原是个妖魅幻影分身。身后,青鸾小脚轻轻一踹,武攸儿本就前倾,顿时步稳便要摔一个狗吃屎。
关键时刻,一双坚实有力的手臂,一把抱住了武攸儿。
“事情怎么样,临霄”,武三思也从帐中踱步出来,看向刚赶到的仇临霄问道。
“世叔,事已办妥,放心”,仇临霄扶稳武攸儿,眼神在青鸾和宁樱间游离,不知在想些什么,倏尔开口道,“妖媚一族本出自昆吾山,与我新罗也算近邻。两位入我天一教,鄙教愿以全教之力,助妖媚一族重返故地”。
“你”,不等青鸾开口,武攸儿一把推开仇临霄,她怎么也没想到,师兄竟然帮着外人。
在她看来,新罗蕞尔小国,天一教不过是她阿耶武承嗣的附庸,仰仗着武承嗣的权势,想要立足大唐。没有一个主子希望附庸突然有了自己的想法。
“我看看,我看看,谁惹得小可怜梨花带雨,好好的妆容哭花了那就不美了”,薛怀义虽是盯着一颗大光头,但看面容体型,当得上真是丰神俊秀气度非凡,不然也不会能将武则天母女通杀。眼瞅着武攸儿受了委屈,迈着步子踱到场中,一双眼睛刚瞄到宁樱,便再也挪不开了。
薛怀义说话间假意安抚武攸儿,口中却道,“我道是谁在此挑事,怎的,皇嗣是对圣人心存不满,勾结左相府、雍王府欲行不轨,对付武氏吗。嗯,庐陵王府也不甘寂寞”。
李惊鸿恰好赶到,薛怀义借着由头,笑道,“念及诸位都是圣人的皇亲,想必定然是受这妖媚一族蛊惑,来人,拿了这两个妖女押回帐中,本国公要好好审问究竟有何阴谋”。
薛怀义一挥手,随行侍卫刀剑出鞘,便要上前拿人。武三思开口应和,“薛师傅身在漠北,仍是心系朝廷安危,不愧为陛下肱骨。倒是您老人家别操劳过度累坏了身子。我这有一副西域传来的神药,只一丸便能汲取天地阴阳之气,鏖战百人”。
谁能想堂堂梁王竟然趋炎附势,不要脸到如此地步。
李隆基可受不了这气,年纪不大,嗓门不小,骂道“皇家的脸面都丢尽了,新罗、吐蕃、突厥、室韦哪个不是在看大唐的笑话,对一个幸臣卑躬屈膝,欺凌侮辱女子,丢的可不是你自己的脸”。
李隆基越说越激动,小脸涨的通红,继续怒斥道,“听闻大秦人,胸有不平气,便掷剑鞘于对手,双方不死不休。我就觉得很好,男儿自有男儿行,若是有种的,便与我杀上一场”。说罢,嚓啷啷长剑出鞘,乌木鲨鱼皮的剑鞘愤愤的掷于武三思脚下,怒目而视。
相较于李隆基的剧烈的情绪,武三思显的尤为坦然,不紧不慢说道,“娃娃就是娃娃,慎言。你阿爷圈在宫中,大周的天下你再如此闹腾,只怕于你、于你阿爷不利。就算你阿爷,见到我也要称上一句阿兄,你这小子以下犯上,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说不得我要替你阿爷教训你”。
说罢,竟然示意仇临霄动手,竟然要将李隆基拿下。
“谁家的狗链子没拴好到处乱吠,原来和尚不光当宠物,自己也养宠物啊。就是这宠物挑的不怎么样,只会摇尾乱吠。倒是荤素不忌,今天敢捧臭脚,明天就敢吃屎”,陆离揣着手,摇摇晃晃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