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这与你我脱不开干系。我自从醒来就暗地查访,果然东方日天如梦中一般在私下扩展势力,还在陛下面前讨好卖乖,想要封爵,甚至想求陛下认他做‘义子’。于是,我对他多方打压。不过,除我之外,宁仙长似乎也有意无意在压制他,只是比我做得巧妙,我想宁仙长定有些特殊之处。”
宁荼笑容不改,“这话我真是听不懂了,我与东方日天试炼会才第一次相见,之前也未去过京城,怎么会打压他?”
定国公上前两步,死死盯着宁荼,不放过他表情一丝一毫的变化。
“比如梦境中有个叫刘吾符的落魄修士,将功法传给东方日天就死了,东方日天最初功法大进,就是托他的福。可据我所知,这人早早死在宁仙长手上,根本没机会遇见东方日天。南宫飞本该折在东方日天手里,家业也被霸占,可他不但被你救了,还反过来追查,弄得东方日天被迫隐藏行迹,没法全心发展势力。”
宁荼满不在乎地掸掸衣袖,“这话怎么说的?刘吾符是主动挑战我,又主动说的生死不论,结果技不如人,死在我手中,我又怎么会知道这人若是没死,会去做什么,会遇见哪些人?再说南宫飞是我同宗,与我一向交好,难道我能看着他落难却不管不顾吗?龚澜也与我一起救了他,难道他也有特殊之处吗?”
“他倒没特殊之处,只是遇到的事不同,他的遭遇也改变了。梦境中他在天蛛子手上吃了许多苦头,差点丢了性命,才反杀天蛛子。这让他变得性情更偏激,手段更激烈,还一直带着旧伤,若非如此,他不会那么不得人心。”
定国公目光灼灼,“而且,更关键的是,这些变化都由宁仙长带来。不是我咒宁仙长,而是在梦境中宁仙长早早去了,这些变化自然无从谈起。甚至梦境中宁仙长的兄弟宁疆倒是活得挺长久,还成了东方日天的爪牙。”
“所以呢?就因为你做了一个梦,然后发现脱离梦境,处处都有所不同,定国公就觉得都是我施为的,未免太看得起我了。定国公,天机莫测,我即使修仙,也不敢妄测天机,咱们还是只看眼前吧。”
定国公仿佛拳拳都打到了棉花上,不管怎么激,宁荼都不为所动。
他也实在拿宁荼没辙。
不过他确定宁荼一定是有问题,说不定与他一样,也做过离奇的梦,所以静怡公主对宁荼有意时,他才表示并不看好。
因为不管是什么原因,宁荼身上的秘密都有点多。
罢了,宁荼不认就算了,只要他们有共同的敌人就好。
“好,那咱们就看眼前。宁仙长可愿走这一趟?”
“自然。东方日天作恶多端,我绝不容他,既然妖族入侵可能与他有关,我义不容辞。”
“那就拜托宁仙长了。”
定国公深施一礼,宁荼躬身还礼。
不好意思,他是不会跟定国公吐露他的秘密的。
再说,他又不是重生,要怎么跟定国公解释他穿进了一本书里?
未免麻烦,还是从一开始就杜绝的好。
“你们在说什么?”
龚澜走过来,搂住宁荼的肩膀,看向定国公。
“哦,我怀疑妖族入侵与东方日天有关,所以拜托宁仙长去妖族地盘走一趟。我已经向朝廷请求了援兵,听闻各大仙门也要再派弟子过来,妖族要攻陷这里也没那么容易,请宁仙长放心。”
“原来如此。那我定然同去。”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定国公拿出混迹朝堂的本事,堆叠出稳稳的笑容,不过额角还是有汗滴落。
这个龚澜怎么跟梦境中不太一样?!
梦里他很高冷的,连走的近的人都没有,更别说道侣了,而且还是个男道侣,怎么变化这么多?
宁荼回去问过南宫飞和梵天诺,他们自然一同前往。
尤其南宫飞,听说要对付东方日天,简直眼珠子都红了。
第二日,他们就启程了。
凭他们几个的本事,绕过妖族的军队,去他们的地盘探查,还是不成问题的。
迈进妖族的疆界,那里一片荒芜,也很久没有人类踏足了。
甚至妖族都极少出现,只要有战力的妖都被拉去打仗了。
有些老弱病残发现宁荼几人,很快就判断出不能招惹,于是跑得比什么都快,毕竟他们能在弱肉强食的妖族活下来,靠的就是逃跑。
宁荼朝前方望望,“方向是朝这里没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