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零散错落地坐在屋檐下,手中持着形式各样的蒲扇,扇去了飞近的蚊蚁小虫,嘴中时不时说出一两句话。
作为小镇中的数一数二的高手,嘴上功夫尤为不凡,加上各自生活富足,傍晚闲来无事,总会占据住这块风水宝地,聊些近两天发生的事情。当然,聊得久了,可能如同天马行空一般,说起来过往云烟、民间传说、妖魔鬼怪。
若要来小镇探听消息,此处是个好选择。
一男一女混迹在人群当中,其中年轻男子长袍加身,腰悬玉佩,比起小镇中的富贵家族,还要略胜一筹。女子较为年轻,说是少女也不为过,黑衣裹在身上,露出的双手如同凝脂。此刻闭着双目,上方的眉毛叛逆地往上,修长的下巴,如同侧看倒山。女子好似冰冷冷的山峰,冷得连着夜晚的春风也不敢撩起她的一根发丝。
周遭的老人倒是乐得自在,还讨论起了两人的身份,说两人是城里来的,到这乡下来玩一玩。这种逻辑明显不对,又有一位提出他们是小镇中某家的亲戚,或者说是曾经在小镇中住过,回来看看。除此之外,还有不少说法, 一群老人争来争去,始终没个结果。后面大家都不说话了,似乎在等年轻男子的回答。
年轻男子似乎早就预料到此种结果,挺了挺身子,故作高深地想要开口,却不料身旁的黑衣女子微微侧目,虽没睁开双眼,却压住了年轻男子的三分气势。年轻男子微微调整之后,才看向那一群看向他的老人,“我叫顾南风,望天城中人,在里面大大小小也算个官,主办些地方县志、历史典籍。镜笛镇的地方县志有些缺漏,上面派我负责修补工作。那些久远的事情基本上不存在书记为证,但或许民间口头中有流传。我就想着亲自来一趟,看看能不能获得一些有用的消息,补全地方县志。”
听闻眼前的年轻男子竟是个当官的,在座老人嬉笑相谈的话语戛然而止,脸上纷纷露出肃穆的神色。无论年轻男子所说是真是假,官是大是小,总是要认真对待一下,毕竟他们惹不起。
名为顾南风年轻男子对此颇为满意,频频点头,问道:“小镇中有没有发生过一些奇怪的事情?”
一群老人左顾右盼,你看我,我看你,最终离年轻男子最近的老人开口道:“大概十年前有一件,将军庙那件事,城主当时也在.......”
另一位老人突然出声,“人家是来修补地方县志,哪里要这些东西?而且十年前的事情,不算太久,肯定知道。”
犹豫一下,顾南风说道:“说得不错。镜笛镇历史悠久,遗留百年千年的东西肯定不少,能不能具体说明一下。”
老人们又是一番议论,天色也是渐渐落幕,两位老人也是以此为由,结伴离开这块风水宝地。见着两人带头,剩余的老人也是纷纷对着年轻男子说了几句抱歉的话,各自打道回府。
离年轻男子最近的老人有些焦急,强行拉住了身旁的好友,对着顾南风说道:“小镇外面,那座将军庙有蛮久的历史,最少几百年。还有镇中心的寺庙,传承近千年。”
说完,老人起身准备离去,顾南风赶忙问道:“就这两样?”
老人佝偻着身子,“我又不是文化人,书没读过多少,字也不认识几个,哪里知道这些东西?你要是想知道,可以去山上寺庙问和尚,正好昨日有两个人下山讲经,最少也得七八天才会走。白天去镇中寺庙看看,肯定可以碰到。”
黑衣女子拿起座椅旁边的帷帽,遮住面目,缓缓睁开双眼,冷冷地望着年轻男子,说道:“人全都走了。”
顾南风扶着额头,“大小姐,这不关我的事呀!”
其实顾南风想说是她穿着一身黑衣,冷厉厉的样子吓走了众人。不过思考一番,顾南风还是把话咽了回去。身旁的这位大小姐,可不是什么善茬。
抚着墙沿的黑衣少女,帷帽下的双目微微眯起,“先前刚进小镇的时候,那座牌楼,不简单。重修过无数次,牌楼脚下的基石从未换过,起码有千年的历史。这座小镇很不简单,还是望天城下历史最悠久的小镇,基本上不会错,就是这里。”
顾南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难怪先前进小镇的时候,对方蹲下身子摸了摸牌楼脚下的基石。不过就对方这手本领,顾南风是闻所未闻,不愧是那个地方出来的人。
黑衣少女继续说道:“山上寺庙,小镇乃至望天城中人,提起那个地方都会有种敬畏之心。哪怕是慌慌张张的老人,也不例外。”
顾南风说道:“是真是假,看一看便知分晓。小镇就这一块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