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瑾缓步而入,身穿龙袍,头戴金冠,身姿端庄而凝重。虽然太后还未还政,他的举手投足间已经完全具备了天子的威仪。
他犀利的目光投向大殿中众人,仿佛千年古森林中的一泓清泉。众人看着他一步步踏上大殿石阶,最终从容坐在主位。而孙英早已站到台下,此时带领众人恭敬地行礼:“臣孙英恭迎陛下。”
诸葛瑾端坐案前,声音慵懒却充满睿智:“孙大人,本案朕十分好奇,你意欲如何审理?”
“下官,下官惶恐,正欲开庭,按照律法,要先杖责击鼓鸣冤人五十。”孙英战战兢兢解释道,他实在没想到皇帝此时会出现在这里。
“哦,是吗?”诸葛瑾这次缓缓看向子衿,目光里有一丝赞赏。不容置疑道:“安子衿为兄申冤,勇气可嘉,朕做主,这刑罚免了,直接审案即可。”
听到皇帝金口赦免了子衿的刑罚,安世清也顿时松了一口气。
子衿看向王九昭,见他面色虽然十分平静。心中明白皇帝之所以这时过来,定然是为了王九昭。
于是郑重向诸葛瑾行礼道:“臣女谢皇上恩典。”
见子衿不卑不亢,从容不迫,一身白衣此时更衬得风华绝代。诸葛瑾心中暗思:“还真与九昭十分般配。”
语气柔和说道:“不必多礼,你如此有情有义,我也十分欣赏,你放心今日我会监审此案,必定还你哥哥一个清白。”
又望向孙英,目露寒光道:“孙大人,快些升堂吧。”
“微臣遵命。”又连忙给诸葛瑾备了座位,自己又回到主位落座,一声惊堂木,开始审案。
不过,因为皇帝的到来,孙英心中也十分踏实,暗自想道:“若是张太师追究起来,他也有话可说,毕竟皇帝都来了,他还怎么敢不听圣言。纵然他有太后撑腰,这皇上还是天下之主。”
于是略带讨好地问道:“安姑娘,你状告林家陷害安子轩,可有什么证据?”
“回大人,子衿已备好物证,请大人核实。”说完就从怀中拿出早就备好的玉佩,正欲呈上。
突然一片喧哗声传出,王九昭轻微颦眉,诸葛瑾面露不屑,抬眸看向堂外。
“实在不知,一个小小顺天府的案子,竟然还能惊动陛下?”走进一行人来,说话的正是张太师。
子衿见他虽然年事已高,但是依旧精神抖擞,气势十分逼人。他着一身紫色长袍,袍身上还有五寸大的独科花作为饰物。子衿知道,前世太后一党胜出,就是他成为最终的受益人。
他把控朝堂多年,是民不聊生的罪魁祸首。又瞧见他的身后,还跟了几人。林先德也正在其中。子衿看向他的时候,林先德也在打量安子衿。这是他们自中秋夜宴的斗争后,第一次相见。
以前林先德从未正眼瞧过她,觉得不过是个女儿家,不足挂齿。只是如今,安子衿却成了他的心腹大患。虽然很不甘心,他还是要承认,安世清的女儿比他的女儿要强上许多倍。
想起现在还躺在床上的林玉娇,林先德眸中闪过痛色。看向安子衿的目光格外不善。
“不知张太师莅临,下官有失远迎。”孙英慌忙停下了案前事宜,连声向他告罪。
“哼,孙英,你倒是胆大,此案不经过我的同意就擅自处理。”张太师口吻霸道,一句话就让孙英汗流浃背。
“是朕的意思,张太师有什么意见吗?”诸葛瑾面带讽刺地说道。
“皇上,您还未亲政,这些应该要询问太后的意见不是吗?”
“张太师你的意思是皇上没资格过问此事吗?”王九昭此时站出了身,与张太师对峙。
果然,张太师听出了话里的讽刺,大怒道:“你这黄口小儿,无非是出身高些罢了,竟然敢与老夫争论?”
九昭嗤笑,不紧不慢地说道:“我身为当朝一品太傅,自然有权。”
见压不住王九昭,张太师缓了语气继续说道:“我竟然不知道王太傅这般心高气傲,见了老太师也无半分敬色,莫非心中早没了伦理纲常,对先帝毫无敬意了吧?皇上,您可不能被这王九昭蒙蔽了,他想要纳安家女儿为妾,这次鼓动您干预此事,妄想挑拨您与太后的母子情分,实在是用心险恶。”
张太师老谋深算,这话是暗地里给九昭挖坑,潜台词就是,王九昭对自己不敬就是对先帝不敬,明显地倚老卖老。更为险恶的是,还挑拨九昭与皇帝的关系,用心实在阴毒。
子衿眼中有一丝担忧,看向王九昭。
而王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