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静听着，联想起这些天自己看见的事情，询问自己的父母道：“爸妈，你说是不是……”

顾静没说出接下来的话，却让鄢玲和顾卫海都明白她在说什么。

顾卫海皱皱眉头，“要是能收回这些命令挺好，我们这些人没什么说的，但是那些为人民为社会付出过生命的人，不该遭受这样的对待。”

说起来，顾卫海就重重叹了口气，自己的老师们被打为了反派，自己能扛过来，那是因为自己年轻。可是他的恩师们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了，这些年信息阻隔，也不知道大家都过得如何。

想起来，顾卫海又重重叹了一气。

“这批斗也终于让我们看见头了。”

这些年顾卫海不止一次反省自己，是否自己那么多年的坚持真的走错了。可是那些年自己和妻子为了社会为了人民兢兢业业，从未想过要给自己捞半点好处，却遭到了这样的对待。

自己和妻子也算是好的，只是下放偏远的牛棚而已，听说自己的朋友们，有些甚至遭受到了非人的对待。

鄢玲点点头，眼底也是这些年怎么也遮挡不住的悲伤。良久才看着不远处用来烤火的火苗说：“卫海不瞒你说，我这些年没有怨过谁，就只怨过那些不长眼，趋炎附势的小人。咱们堂堂正正做人，却遭遇这般田地，而那些兴风作浪的人，却在逍遥自在。”

“不是咱们错了，是他们的思想错了。”

李健安皱皱眉头，看看顾静的妈妈又看看顾卫海，最后无奈地看向顾静，一脸的迷茫，心中实在是没有听明白两人说的话。

顾静关心着自己的爸妈，没有看见李健安给自己的颜色。

倒是小小看见了，在心里想自己还是得空了要好好鼓励她爸读书，学知识，要不每次带点知识性的东西，就是一个文盲在这儿。

最后是顾静心疼完自己的爸妈说：“至少咱们一家人还能见面，以前的事儿就不要想了，以后肯定会更好的。”

鄢玲也从回忆中醒了过来，看看自己的闺女又摸摸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自己的小小。眼底满是呵护与疼爱。

晚上李健安还是和顾卫海住在一块儿，只是不一样的，今天夜里顾卫海好说话了很多。

李健安心想，自己也算是成功了一大步了。

第二天李健安找到村长搭车去了一趟最近的镇上，想要买些东西回来。顾静不放心李健安一个人，就两个人一起去了镇上。只是两人没有想到，镇上的东西很简陋，能买到的东西也很少，除了一些吃的粮食，就只能买一些布回去了。

小小留守在家，一个人对着顾姨姨的家人，就在使劲儿给自己爸爸刷好感。

顾卫海想要将破旧的窗户修补一下，小小就赶紧跑来，拉着顾卫海的裤腿说：“顾外公，等爸爸回来弄，你要休息。”

或是等顾卫海开始写自己的东西时，小小也会在一旁恭维几句，让顾卫海帮忙教教自己的爸爸。

每当这时，顾卫海就会怜爱地抱起小小，放在自己的腿上，大手握住小小的小手，教小小一起写字。

小小没有藏拙，还被顾卫海夸了聪明。

鄢玲在一旁缝着衣服，一边看着两人，笑着说：“卫海，咱们小小啊，可真是聪明着呢。”

顾卫海也赞同着，“这聪明劲儿，有点像咱们静静。”

小小听着两人的夸奖，虽然心里受之有愧，但还是笑得眉眼弯弯，朝着两人道谢，“谢谢鄢外婆和顾外公。”

这甜甜的一句，让两人都乐开了花。

顾卫海低头问小小：“你啊，干脆别跟你爸爸回去那什么李家村了，就在外公这里，外公教你学写字，还学画画。”

小小瞪大了眼睛，她是喜欢顾姨姨的爸妈，可是这并不代表着自己可以为了爸爸的爱情牺牲自己的自由啊。家里那几十只鸡还等着自己回家养着呢，自己的养鸡大业还没有完成呢。

“顾外公舍不得我，可以跟我们一起回家呀。我有很多的鸡，都给顾外公吃。”

“喔？只给你外公，不给我吃？”鄢玲听见了，问道。

小小赶紧改口：“我的鸡都给顾外公和鄢外婆吃。”

“小囡囡，这点鸡还是留着给自己补身体吧。”顾卫海说，却也忍不住摇摇头，这聪明的小丫头。

鄢玲好笑：“你可别看不起小小的鸡，静静说她那鸡圈可都有一亩地大了，这小丫头可真能干，静静可吃了不少小小的鸡下的蛋呢。”

乡村贫穷，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