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过来的小小感觉到自己身上有一只暖呼呼的手，正在源源不断往自己身上传播着热量。睁开眼左右看了看，发现原来是鄢奶奶怕自己着凉，一只手在被子里搭着自己。自己的肩膀周围还用衣服压着。

鼻子间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味，小小皱皱小鼻子发现味道是鄢奶奶身上传出来的，那是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从被子里伸出自己的小手，揉揉自己的眼睛，想着不愧是书香门第，这么穷苦的地方还是会变着花样让自己变得体面一些。

小小哪里知道，其实是因为之前睡牛棚的时候，鄢玲一身都是牛屎的味道，鼻子间弥漫着牛屎味几年，早已经作呕，如今逃离了那地方，就用自己身上仅存的钱去镇上买了一瓶雪花膏来抹。

睡醒的小小左右看看，发现鄢外婆和顾姨姨都睡得很熟。自己也不敢动静太大，就平躺在床上，看着有些漏光的屋顶。心想这屋顶漏光成这样，也不知道下雨会漏成什么样。

又透着这亮光看看周围的环境，发现四周的墙壁上都画着不少壁画，怎么看着还有点天外飞仙的感觉，反正不是现代的装束。

就在小小无聊地开始用食指在空中划拉着火车上顾姨姨教给自己的单词的时候，轻轻地声音在自己的耳边响起，“这是什么意思呢？”

小小眨巴眨巴眼睛，乖乖地轻轻回答，“是大象。”

“你姨教的？”

小小点点头，“妈妈火车上教的。”

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见小小叫自家闺女叫妈妈，除了第一次的接受无良，到现在鄢玲还是觉得有些冲击，但至少不会太过于激动了。

毕竟这小姑娘是真的乖巧，生得俊不说，人也有礼貌。

鄢玲小声问：“要起床吗？”

小小点点头，“我想要起床。”

她估计是昨晚上七点就睡了，现在已经是早上七点了，她整整睡了十二个小时，再不起床，自己的背都躺得难受了。

鄢玲一脸慈爱地看着小小，这么小小的娃，醒了也不哭也不闹，就乖乖等着大人醒过来。鄢玲不由得对小小又多了一层喜欢。

起身把自己穿好，才准备帮小小穿衣服，却发现小小已经找到了自己的毛衣，套上了脑袋了。

鄢玲心里软得一塌糊涂，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小娃呢。

小小穿好了衣服，鄢玲就嘱咐着别出院门，就在院子里自己玩玩。等小小出了门，鄢玲还回身穿好自己的衣服。

身上的冬衣很少有完整的，都是破了洞的，或是早已经洗的没有棉花的。早已经醒来，默默看着一切的顾静说：“里面的毛衣别穿了，我和健安给你和爸带了两身衣服，足够穿过这个冬天了。”

鄢玲一惊，“你什么时候醒的？”

“你和小小说悄悄话的时候。”

鄢玲嗔怪道：“哪有你这样的，偷听我们俩说话。”

顾静笑了笑。“谁让你们俩这么和谐，我不忍打扰呢。怎么样，没有骗你吧，我闺女真是乖乖的。这个外婆你做不做？”

鄢玲倒是不避讳，“这个外婆我是做定了，但是这个岳母啊，还得看某些人的努力啰。”

“妈你就等着吧，这个岳母啊，你也是当定了。”

昨晚上到的时候已经太黑了，小小还没有看见过寺庙全貌。其实就是整个大通室，里面的菩萨像倒地倒，坏地坏，没有一尊是好的，看起来就是人为破坏的。

小小一看就能猜到是因为什么原因，这么个疯狂的十年，也不知道多少宝贵的文物毁于一旦。

小小三人住的地方是大通室旁边小屋子里，那里相对于其他地方算是很整齐干净的，不像她爸和顾外公就只能睡在堂屋内，还没有个挡风的地方。虽然那木板子看起来有些用，但是也是治标不治本的。

李健安早早就已经起床了，简单收拾好自己，就自觉挑着担子下山找水去了。

小小没有看见她爸，却看见了背着手在自己身边晃荡的顾外公。小小也不知道这顾姨姨的爸爸是怎么回事，发现自己起床了，就呆呆跟在自己身边，也不说话，只是乖乖跟着。自己走到哪儿，他就跟在哪儿。

自己在院子里玩了一会儿雪，这个顾外公就急着制止自己，让自己小心手冻上冻疮。说着还怕自己不信，就伸出自己的手来，让小小看。

小小眨巴眨巴眼睛，不敢相信这是一双文人的手。不是写字的书香气息，而是一双布满风霜的手，手上的茧子比自己爸爸手上地都还厚，而且每个手指头都有不同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