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慧算盘打得精，眼珠子一转动，就道：“有是有，你知不知道为了这几只鸡，我婆婆每天起早贪黑的，就是为了照顾这鸡，比照顾人都还精细呢！”

“鸡吃的东西，都是我婆婆一天三顿准时给煮的鸡食还拌着糠，当初没吃的时候，这些东西可都是人吃的。”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顾静要还是不明白，这么多年就是白活了。

“嫂子一只鸡想要多少钱呢？”

张慧可是看见了，顾静手里捏着的有一张两块的还有其他的钱，她道：“知青妹子来我们村子了，就都是亲人了，嫂子也不要贵了，就三块钱。”

顾静一怔，心里嗤笑，狮子大开口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嫂子说笑了，三块钱我怎么拿得出来。”

“妹子从首都来都拿不出这个钱来，还有谁能拿的出来？”

顾静摇摇头，“嫂子说的三块，我的确拿不出来，我还是去看看别家的鸡可不可以便宜点。”

到手的鸭子眼见就要飞了，张慧也急了，“哎呀，妹子咱们乡邻乡亲的，没有钱没事啊，嫂子先把鸡给你，你有多少给嫂子多少就成，剩下的钱，你后面再给嫂子。”

话不投机，顾静在心里叹气，早知道就该在知道刘婶儿不在家的时候就走的，也不至于现在陷自己于两难的境界。

“不用了嫂子，我也没有什么钱，这鸡暂时我还是不买了。”顾静站起来要离开，张慧倒是有些慌张，这鸡家里虽然养得多，但是他们小门小户只能自己吃了，也不能上街去换成钱去。

这好不容易来了一次机会将鸡变成钱，她可不愿意放弃。

张慧：“那这样妹子，嫂子两块钱给你，你想要什么样的，就去鸡笼里挑一只。”

顾静笑了笑，将自己的手再张慧面前摊开，“嫂子，我这里只有一块二，你看你愿意卖给我吗？”

还以为顾静手中是两块的张慧，脸上的笑容绷不住了，立马耷拉下来，“妹子，不说嫂子说，你刘婶儿养的鸡，又肥又壮的，每天母鸡还能下个蛋呢，肯定值两块。”

顾静：“我知道，可是嫂子我这里只有一块二，我也不需要又肥又壮的鸡，也不需要下蛋的母鸡，你给我抓一只小一点的瘦弱的公鸡就成。”

看着张慧脸上的不愿意，顾静也不勉强，站起来要离开，“嫂子既然不愿意，那我就去村长家看看吧！”

张慧一把抓住顾静，“谁说不愿意了？妹子你可别去村长家，嫂子家也有鸡呀。”本来就不乐意村长家的鸡可以卖钱，而自己家的鸡却只能与老乡们换点东西的张慧，是肯定不会让煮熟的鸭子飞了的。

“走，嫂子带你去抓鸡去。”

顾静就在鸡笼外看着，看着张慧一手拎起一只鸡，不对对比着手中鸡的重量，最后给了自己一只瘦弱的，屁股上都没有几根毛的公鸡，打鸣声都小的很。

虽然鸡长得不咋样，但是顾静也心满意足了。

抱着鸡跟张慧告别，回家去了。

——

而此时本该在睡梦中的小小，正站在门前的田埂上，面对着几个说话不中听的小屁孩。其中竟然还有一个看起来五六岁，但是穿着开裆裤的小屁孩。

一共是四个孩子，只有一个姑娘小小认识，就是许素芬的大孙女——大妞。小丫头将自己黑色的脏手含在嘴里面，正不知所措地看着小小。

其他三个孩子都是男孩儿，小小没有见过他们，他们将自己围成了一个圈，其中穿着开裆裤的男孩儿，随手拔了一株草扔在了小小头上，“你就是外婆说的那个跑了妈妈的可怜虫？”

……

小小在心里默默理了一下关系，原来这几个人就是那拈轻怕重的许素芬的外孙啊，怪不得那大妞和大家在一块儿。

另一个鼻子上挂着鼻涕的鼻涕虫笑嘻嘻的道：“李小小，可怜虫，没妈妈。”

本就有些手足无措的大妞，终于鼓着勇气阻止大家，“你们不能这样说小小妹妹。”

大妞话一落，就被那穿着开裆裤的男孩儿一把推倒在地，“你谁啊？外婆都说了，你不听话就把你丢了，你再这样，我就回去告诉外婆。”

剩下的一个小孩儿也补了一脚，“就是，我们告诉外婆。”

大妞的身子一颤，仿佛“外婆”这个字眼是她心里可怕的存在。就这样摊在地上，也没有站起来。

小小有些受不了了，用小手试着去拉大妞，“你快起来。”

却不想被鼻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