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玄歧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却也足够明显,问他还在这里杵着干什么。
霸垣完全没有理解帝君的意思,讨巧地问:“帝君,既然事情就快水落石出了,帝妃那边是不是也该将人放了?”
湛玄歧想到奚衿被关在落冥渊,心里突然又涌起说不出来的滋味。
“她的事本帝君自会打算,你下去吧。”
霸垣得了命令,这才离开。
宁丰玉那边经过荣嶍的治疗,也已经恢复如常。
他已经知道了之后发生的事情,对于师父的死感到特别自责与痛苦。
再了解到奚衿现在的处境,他看着湛玄歧和荣嶍等人,神色歉疚。
“实在是对不住各位,更对不住帝妃,若不是我出了事,帝妃就不会蒙此误会。”
想到明日就是婚仪大典了,他更加自责,“此番事情定是耽误了帝君与帝妃的大事,宁某在此向帝君赔个不是。”
湛玄歧微抬了一下他交叠的手,示意他直起身来,“这事怪不得你,若你有心希望婚仪大典顺利进行,今晚就得劳烦你做一件事。”
宁丰玉心里已经猜到是什么事了,虽然很是不愿相信,但事实就摆在他眼前。
“帝君只管吩咐,宁某一定竭尽全力,为帝妃洗清冤屈。”
夏杉正在屋里打扮自己,如今圣天宗掌门已死,宗派事务还需要有人出面主持,她作为绪樱首徒,理当回去。
虽然她从一开始计划着对付绪樱,就没想过还能回到圣天宗,只要能留在湛玄歧身边,比什么都值得。
不过事情发展到今天,她发现自己想要站在湛玄歧身边,还得有一个不错的身份,而圣天宗就是他的底气。
为了不让他人起疑,不论是否找到宁丰玉,这个理由也不能再帮助她继续留在这里,明日必须动身离开。
所以她今日想要再去私下里看看湛玄歧,跟他说说话也好。
因为绪樱刚死,她不便穿得太明艳,就特地选了一件浅青色花枝纹衣裳,比起平时的白色素衣倒是生动了些。
眉毛微染,红唇轻点,再簪上一支碧色玉簪,本就好看的脸就更加引人目光。
她刚一打开门,就看到失踪数日的宁丰玉。
他的眼神没有了往日的温暖,看着夏杉时有几分冷意,“师姐,看到我很意外吗?”
还好此时天色已晚,外面没有其他人,夏杉强行稳定内心,露出一抹欣喜的笑容,“师弟,你回来了,太好了,看到你平安无事,我就放心了。”
宁丰玉笑了一下,朝她的屋子里走去,“师姐,你今日格外打扮过,这是要去见谁?”
他的语气里带着从前那般的调侃,但是眼底却透着一股疏远。
夏杉赶紧将门关上,语带笑意,“没有要见谁,师弟来我这里是有事想说吗?”
“当然,我记得那天帝妃的幻生玉掉了,是师姐捡了起来,可有还给帝妃?”宁丰玉直接提到了绪樱掌门出事那天的事,夏杉手里开始暗暗蓄力。
“哦,还没有,事发突然,她被查出杀了师父,而后就被关去了落冥渊,我也因为忙着师父的事,就一时将这事给忘了。”
忽然宁丰玉转过身来,她稍微收起手。
“师姐,你应该清楚,杀害师父的不是帝妃。”
闻言,夏杉眼中闪过一抹凌厉,手里的力量又开始慢慢蓄集。
“师弟你在说什么,奚衿的罪证已经被落实了,她不仅杀了师父,还害得华小姐至今躺在床上不得动弹,她并没有我们看到的那么善良。”
宁丰玉垂下眸子,似乎很难接受这样的事实,再抬眸就重新换上一副冷漠的神情,开始摊牌了。
“师姐那日特地将我支走,其实是想让我永远开不了口,幸好我命大掉下山崖并没有死,而且我当时已经看出加害我的人就是你。”
“师弟,你肯定是记混了,那天我的确是让你去准备贺礼,至于你说的那个人,一定是奚衿,她定是不想让人知道她在打听魔气的事。”
宁丰玉不住地摇头,深深地凝视夏杉,“都这种时候了,师姐还是不肯说实话,而且还要继续给帝妃泼脏水,真是让我另眼相看。”
他盯着夏杉的眼睛,“我当时伤了那人的左手,师姐敢将手臂露出来吗?”
夏杉微不可查地动了动左手,下一瞬,眸光变得冰冷,“既然你非要找死,也怪不得我不能留你了。”
她掌中的魔气快速升腾漫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