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管迢把饭菜都吃完后,奚衿跟他聊了一会儿,这才回到王宫。
一路上发现许多人看到自己的时候,脸上都带着喜悦,眼神都特别地意味深长。
她回到岁衡宫,还没来得及进自己的院子,湛玄歧便传音给她,“来一趟。”
天色都这么晚了,一句奔波劳累,这会儿不好好睡觉,奚衿倒是想看看他找自己有什么事。
于是快步走了过去,进到寑殿内,里面却不是只有湛玄歧一人,雄炟和霸垣都在。
她看着他们,感觉湛玄歧的关子卖得越来越大了。
只听湛玄歧好听的嗓音响起,“过来。”
霸垣赶紧给奚衿递眼色,帝妃,快去,有好事。
雄炟也是同样的神情。
奚衿缓缓向湛玄歧那边挪动步子,眼睛一直打量着湛玄歧的神色。
刚在他身旁站定,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才看到桌上有一份文书类的东西,那些字她依旧看不懂。
“今日我与诸位大臣商议过,婚仪大典定在半月之后,现在你需要在这婚书上面按手印。”湛玄歧修长的手指轻点在上面。
奚衿一听这居然是婚书,瞬间心态没先前的敷衍随意了。
她看到末尾处已经有了一个指印,看来是湛玄歧的。
所以这就是梵域的结婚证吗?
她想起和湛玄歧一路走来的种种,关于这件事也已经有了想法,她在上面郑重落下自己的指印,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这样就可以了?”她问。
湛玄歧将婚书合上,跟寻常的折子差不多。
但不同的是,封面上一面是金,一面是玉,普通折子可没有这么豪横的。
他回应道:“当然还未完成,等到大典当日,还需要在众人见证下,你我共同以血为印,方才算完。”
奚衿点点头,瞬间又有个问题,“帝君,半个月的时间会不会太仓促了?”
这下还不用湛玄歧亲自开口,雄炟兄弟两就已经按捺不住了。
雄炟:“帝妃有所不知,婚仪大典一直都在筹备。”
霸垣:“是啊是啊,尤其是在你吹响摄魂角后,弓大人那边就不得不加快了进度。”
雄炟:“所以帝妃不必担心,婚仪大典上所需要的一切都已经置办妥当。”
霸垣:“嗯,也包括帝妃的婚服。”
奚衿听着他们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感觉自己被安排得妥妥的。
她看了湛玄歧一眼,“帝君,你刚才说的以血为印是什么意思?”
湛玄歧耐心解释,“就是字面意思,还需要盖章,不过是要将你和我的血融合后,以此作为印红。”
奚衿回到屋里都还在想这个以血为印的事情,脑海里想像着那个画面,感觉挺神圣的。
可是梦里,她梦到大典当天,侍者呈上一只玉碗,等待她和湛玄歧放血在里面。
湛玄歧很快便割破了手指,将自己的血滴进去,然后便轮到她了。
她的手还没来得及碰到刀,一把长剑已经从背后刺入了她的心口,她当场吐出一口血,还来不及看是谁对她如此,梦就醒了。
“不吉利不吉利。”她抚了抚心口,眼神里还有一丝惊魂未定。
议事殿内,湛玄歧与圣天宗弟子商议完如何解救掌门后,众人齐齐离开。
宁丰玉看着大家,“我们一起去锦味阁吃饭吧,帝妃说锦味阁就跟外面的酒楼一样,还可以在里面吃饭。”
大家都纷纷赞同,唯有夏杉没有说话。
宁丰玉以为她没兴趣,试图劝说:“走吧师姐,我们昨天来这里都还没有感受一下,去看看也好呀。”
夏杉刚才神游了,这会儿回归状态,淡笑道:“你们去吧,我之前受了伤还没有完全恢复,我想这几天专心调息。”
宁丰玉一听,也不好再劝她,“师姐,那我们去了,你放心疗伤,我们不会打扰你的。”
夏杉等他们一离开,突然眼眸中快速浮上一抹阴鸷。
夜里她出了王宫,离开梵域,赶往奉眠谷。
这里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是个长期充满黑暗、四季不分的地方。
关于这里的传说数不胜数,但绝对统一的是,一旦踏足此地者,无一活着离开,因此这个名字也就成了世人的噩梦。
一走进这里,便能听到各种阴森可怖的怪声。它不似哪种鸟兽的叫声,甚至在这里一只苍蝇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