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王府上下便都开始忙活了起来,张灯结彩的,很是热闹。
春词正扶着今安去往祠堂,今安一瘸一拐,昨日黄昏回来时倒没这么痛,今日醒来,这膝盖和小腿像是被人踩了一晚上似的,大腿处也十分酸胀。
“嘶……哦……”
“姑娘这今日又要跪一天……这可如何是好。”
春词看着今安一脸担忧,
“要不向夫人求求情,等腿好了改日再罚。”
“没用的,这去求了阿母怕是又要罚我了,就今日这一天了,忍忍就过去了。”
今安望着春词故作轻松地笑着。春词也知此事只能如此了,她望着府里的一派喜气,不免伤感道:“今日老爷的寿辰,本是个喜庆的日子,姑娘却要跪在祠堂,这还是姑娘回府第一次参加京都的宴席呢,全京都的小姐公子们都会来。”
“反正这些小姐公子们我也不认识,去不去都没有什么不同。”
两人已经来到了祠堂,春词扶着今安跪下了,
“好啦,春词你回去吧。”
“姑娘,我走了。”
春词转身离去,刚走出祠堂大门,却被今安给叫住了,
“欸,春词,等会黄昏时候,得两个人来,三个人自然最好。”
“那好,黄昏时,我便叫秋歌和夏曲一起来接姑娘。”
春词离去后,今安又着手准备抄写女四书了。
今安抄了一会,约摸一个时辰,便听到前院大厅传来嘈杂的聊天声,甚是热闹,想必是宾客已至。
祠堂隔前院大厅不远,这里隐约还能听到前院的声音。
王府门前,宝马香车,甚是风光热闹,京都城的名门望族、朝廷的高官权贵都陆续而至……
王袖清站在前院招呼着前来的宾客,他今日身着玄赤相间的金丝长袍,一脸悦色,徐诗云也一同陪在身侧。
“崔小姐崔公子到!”
崔小姐一袭紫衣,打扮一如既往的淡雅素净,头戴一朵紫色绒花,两侧插着两支银钗,下面是长长的银色流苏,崔公子今日一袭白袍,衣口处皆是竹子绣案,长相白净秀气,温润如玉。
人群中其他官员嘀咕道:“这崔尚书不来,摆明了是不给王相面子……”
崔正卿今日让小辈出席,而他未到,王袖清脸上有些不悦。
崔家兄妹走过前来,崔暮云首先开口恭贺道,
“恭祝王相寿比南山。”
崔少宫察觉到了王袖清的不悦,也笑着恭贺道,
“恭祝王伯父茂比松柏。”
听到崔少宫如此唤道,王袖清的神色缓和了不少,崔少宫解释道:“近日家父身体不适,恐冲撞了伯父寿辰,故今日没能亲自前来给伯父祝寿,家父也很是愧疚。”
王袖清虽不喜崔正卿,但对未来的这个贤婿却很是满意,看到崔少宫一脸歉意,王袖清连忙解释,
“少宫啊,伯父并未怪罪的意思,今日你能来,我很是高兴。”
王袖清笑着道,拍了拍少宫的肩膀,眼里很是慈爱和欣赏,王袖清靠过来小声说道,
“芃芃现在在后院,等了你好一会了。”
“那伯父,我先去了。”
看着崔少宫离去的背影,王袖清露出满意的笑容。
崔暮云拐出了嘈杂热闹的前院,寻了一处人少安静处坐了下来。
这里长着一棵松树,粗壮茂盛,崔暮云便坐在树下的石凳上,松树周围还长着一丛丛建兰,幽幽兰香,很是宜人。
宋辞和东篱各侍两侧,宋辞今日并未佩剑,他仍是一身玄衣,高束着马尾,玄色也难掩住的妖媚好看,刚刚进来时,引了不少女眷们的注意。
“姑娘今日就打算在这坐到天黑嘛?”
宋辞打量着院落的四周,疑惑问道,
“大人不是让姑娘今日多和太子接触交流吗?”
东篱也附和着,“就是啊,姑娘,呆在这,也碰不到太子,老爷今日让姑娘来,就是要……”
“我这般靠过去讨好的,太子也未必喜欢。”崔暮云轻声一笑,
宋辞四处走动着,边仔细打量着边喃喃说道,“这里……估计是王家祠堂。”
“嚯,还跪着个人。”
宋辞停下了脚步,打量着祠堂里的女子,女子背对着她,显然并未发觉有人站在身后,仍低头抄写着什么。
宋辞抱着手,仔细打量着女子的背影。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