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目标已锁定,报告,目标已锁定。”
吱吱啦啦的电音充斥,对讲机里有人回应,“收到,注意隐蔽。”
......
空气沉闷得让人喘不上气,数道惊雷劈头而来,雨点轰然砸下,应接不暇。
黑色的影子如幽灵般飘过,潮气横生。
城北拆迁区里,铁皮围栏摇摇欲坠,雨水一打,不绝于耳。
细白孱弱的手推开了一道围栏,一脚跨过,黑色的短靴无声无息,径直走了几十米,忽而站定,向右拐去,雨衣划过,水滴成帘。
“谁!”凌厉粗粝的嗓子惊吼。
无人回答他,只觉得有个人凭空出现在眼前。
“来抓你的人。”沙哑低沉的声线钻进耳膜,激的男人一脸狠厉。
一片废墟里,塌陷处,满脸黝黑的男人正紧紧握着匕首,一身防备姿态。
“就凭你?”男人冷笑站起,身下的土湿透,半边身体都在泥里,狼狈又冰冷。
回答他是一阵沉默。
男人喃喃道,“我死也要拉个垫背的。”随后抹了把脸,就着雨水,眼睛里浑浊一片。
猛然拔起地上的刀,面目狰狞,扑向面前的黑衣人,行至绝路,放手一搏!
倏忽,两根葱白的手指夹住冰冷的匕首,男人又用劲,却惊恐发现,匕首纹丝不动。
那双手,脆弱,却如金刚石。
雨水顺着匕首滴落,美的惊心动魄,衬得那双手如玉通透,似携着丝丝温情。
手指微动,匕首骤然断裂,锋利的扎进泥里,男人看了看控制住匕首的手,又低头望去,不可置信!
踉跄的后退,随后,像是反应了过来,嘶吼。
“你——”男人浑身颤抖,情绪激动道。
“你是女的!”
“多嘴。”
声线冷漠又沙哑,瞬间出手,男人昏迷在地。
身后有几人的脚步声,黑影扯了扯黑衣,转身。
“就是这个家伙,害我们队加了一个月班?”来人声线极为年轻,瞧了一眼地上的男人,皱眉。
云轻没搭理他。
另一个男人成熟的多,对面前人感激道,“辛苦!”
一声极轻的‘嗯’,算是回答了,提醒道,“查查口腔两侧。”
年轻男人闻言,俯下身,捏住那人的下巴,掏出镊子,从口腔右侧划拉出封好的液体袋。
“陈队。”
陈钟眯着眼瞧,表情严肃,“立即送去鉴定所。”
完事后,舒了口气,想来都惭愧,这么个案子生生拖了一个月......太他么丢人了!
“谢...”刚憋出一个字,“人呢。”这么点功夫,黑衣大功臣就没影了?
邵局果然没骗他,请的真的是个仙!
雷雨渐浓,纯黑色的限量款思域穿梭而过,雷达似的,精准前行。
女孩戴了黑色口罩,耳机从后颈绕过,脖颈细白如玉,耳机线浓如墨,交织着构成一副惊心动魄的油画。
漂亮小嘴里的话一点都不好听,嗤笑,“还想下回?做梦吧。”
“没原因,掉价。”
“呵,查一个月都不知道内部出了叛徒,调查组这水平...”
掐断通信,车子漂移进入岗哨,堪堪停住。
递出一张黑色的卡片,一面纯色,一面是字母S组成的暗纹,有流光闪过。
“云小姐,欢迎您回家。”岗哨穿着笔挺的黑色制服,异常恭敬。
云轻嘴角微扬,拉下黑色口罩,温声开口,“辛苦。”
不似雨夜搜捕时的干涩沙哑,此时携了和风细雨,如春风拂面。
岗哨是个刚过二十的小伙子,耳根红了红,义正言辞,“不辛苦!”
云轻笑着摇摇头,轻踩油门,走了。
对面出口的岗哨一脸揶揄,“嘿,兄弟,回魂了,人都走远了。”
小哥闻言脸更红了,自言自语道,“她好像没带伞,手指都是湿的。”
对面小兄弟:“......”
壹号院,客厅。
桌上摆了一堆极其细小的灰色零件,男人微低着头,周身挂了冽冽寒潮,动作随意,室内静谧,只有组装的咔咔声响。
“大哥,好消息啊,陆号院...”
‘啪’的一声,刚组装好的深灰轻武四分五裂。
晏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