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听见声音后，立马转头看着他，眼底可见的慌乱。

小夭看着玱玹，玱玹狠厉地看着相柳，相柳看着小夭，似乎在等小夭的回答。

小夭：“哥，你怎么来了。”她假笑着，然后随着他的目光转头看向了相柳，见相柳的脸色不太好，脸上的笑容收了收，咂了咂嘴，后又低头玩起手指头来，预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他听到“哥”字眼神顿了顿，在看到小夭一系列的动作，本就充满阴翳的心情更加黑沉了，耷拉在腿两侧的手紧紧握拳，好像一拳打在相柳的脸上。

他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心爱的妹妹会找一个如此阴险狡诈的人，还是陈荣军的军师。

玱玹这才扭过头来看着小夭，眼神不再是刚才那般狠厉，在看向小夭的一瞬间变得柔和起来。

小夭再度抬眼，视线向上一抬，撞上了男人的眼，玱玹的眼神不带一丝收敛，眼眸像是深深浅浅的琥珀，多情又神情，又似浩瀚星空，令人着迷，但这眼神却让小夭有些发指，毛骨悚然。

玱玹唇角含笑，看着相柳和小夭穿着打扮倒像是一对般配的情侣，但嘴角依然噙着笑意。

他终于开口道：“走，我来带你回家。”这句话莫名的有一股挑衅的意味。

因为在说这句话时，说的对象是小夭，玱玹却看着相柳说的，声音放大，明显是说给相柳听的。

在听到“家”这个字的时候，相柳眼神暗了暗，心里有种不明意味，嘴角抽搐，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果不其然，看到这场景的玱玹，嘴角露出与刚才截然不同的笑容，挑衅意味拉满。

玱玹回过头来，重新看着小夭，温声细语道：“小夭，这衣服不适合你，等到了皓翎，哥哥给你买全天下最好看、最贵的裙子”他还特意加重了“最贵”这个词。

他没有问她到底回不回皓翎，而是直接替她做了选择，当然他也不想听到小夭的回答，他怕她不愿意，就干脆不问她了。

相柳有些不知所措，心想：“她会跟他回皓翎吗？”

小夭喜欢钱，玱玹刚好那么有钱，小夭跟着他才不会受苦受累。

他不作声，没有想抢走小夭的样子，她不敢笃定，更不想让小夭因为他而受伤，只是幽暗的双眸深深地望着她的眉眼。

他也不想让小夭回皓翎，只是他不能说，也不敢。

原来神通广大的九命蛇妖也会有不敢的时候。

他仔细的打量着小夭的脸，害怕今日一别后何时才能相见，或是…再见时他已不再这个世上。

如此卑微而又渺小的爱，若不是小夭重来一次，她又怎会得知。

小夭：“我不要。”小夭没有看着玱玹的眼睛，她既已来找相柳，就已经做好了最正确的选择，不会再改了。

相柳微微一怔，旋即，眼神里透出一丝微光，垂眸凝着她，眼中在短短的几息内，蓄满了星星点点的碎芒。

她又重复了刚才的话：“我不要。”这次的拒绝更加坚决。

她接触到他的视线后，也转过头直直地望着他，嘴角噙着笑意，眼神迷离。

她终于选他了…可他该高兴吗？

相柳不知道这样的选择还有多少次，更不敢确信她能在每一次选择当中如此坚定，可他已然不想管了，她选他了，他心里高兴，心也跟着在沸腾着，呼吸急促，心脏跟着紧缩，咽了下口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这次的选择足以让相柳铭记一生。

玱玹怔了片刻，眼神深邃的望着她，没来由的一阵心酸，眼里隐隐有泪光在涌，小夭愣住了，狠过心不去看他。

但又立马收回眼泪，他不想把脆弱的一面被别人看到。

小夭：“哥哥还是回去吧，那是你的家，不是我的。”

玱玹：“…怎么会”他声线很不稳，就好比在空中刻画下斑驳笔触。

小夭：“你还有阿念陪着你。”她想到阿念，然后有开口：“她可是很喜欢你的。”

她的声音很轻很淡，却令他酸楚起来。

玱玹：“你一定是在怪我为了保护阿念而伤害了你，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