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爷的地下工作室。东叔在精心调试着我们的飞船。与其说是飞船,倒不如说是一辆普通的大号越野车。
陈爷第一眼见到它时,差点没气晕过去,指着越野车,质疑东叔,说这东西要是能飞到地球,他就把太平洋的水都灌自己脑袋里。
东叔虽然已年至中年,却依旧是我刚见到他时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他面对陈爷的质疑,只说了一句话。
“咱们用这个小飞船与液态氢的运输舰对接,至于怎么对接,你就不用管了,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这天上飞的,无论是空天母舰还是宇宙飞船,都姓王!”
那么按照东叔的计划,下一步便是冲出地下城,到木卫二表面,再飞上天与运输舰对接。
近期我的任务便是刺探罪城的整个网络系统,试图搜索一些关于木卫二地表的信息。
虽然东叔和我都知道这样做的意义不大,因为换个角度,我们要是这座罪城的设计者,从安全角度考虑,肯定是要把地下和地表两个网络相分离。
由于我们对地表的事情一无所知,所以只能先渗透罪城的网络系统。
罪城是一座地球政府建立在木卫二上的巨大地下城。根据陈爷这些年收集的信息,我们能大致得到以下推论。
罪城是模拟地球人居住的城市所建立,城市上方的日月星辰也都是全息影像技术的结果,每天的时间也都与地球吻合。
在罪城的某处,有人工供氧、供水的巨型隧道。供氧设备在城中,供水设备一部分在城中,另一部分在城外。
在城外的部分,根据东叔的分析,应该与木卫二的地表所直连。
虽然地球政府把近百年关于木卫二的所有相关信息在社会上全部抹除,但东叔少年时曾在他爷爷的书房中,阅读过很多关于木卫二的书籍。
在那个年代,人类就已经完成了木卫二地表环境地球化,无数的空天母舰停留在它的上空,为进一步的星球改造做着准备。
但由于人工磁场的长时效问题,未能得到解决,而人类又急于大量获得木星上能进行冷核聚变的氢元素。
修建地下城的计划,便在那时的大环境下,应运而生。
东叔对于木卫二的了解,仅限于此。
至于现在木卫二的地表情况如何,我们一无所知。他被判死刑后,在地球某监狱接受了全身麻醉,等醒来时,便已经到了罪城。
所以东叔便让我对整个罪城的网络系统,进行暗中渗透,看看能不能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我经过一个月的不断渗透,发现一个惊人的现象。
罪城的基础设施网络,十分简单,如神经系统一样,支撑着整个城市的正常运转。
理论上这层网络不应该有与外界的接口通道,但我在对其进行地毯式扫描的过程中,发现一个十分不起眼的文件。
罪城的这套城市运行一体化的系统中,系统回收站,在每天零点,都会将那些自动删除的垃圾信息完全清除。
回收站的这个自我清空的过程,大概会持续一分钟左右的时间。
可就在这期间,有一个文件会自动出现,然后和那些垃圾文件,被一同清理干净。
直觉告诉我,事出反常必有妖。
就在我准备将这个文件保存到本地,进行下一步分析时,突然发现这个文件无法下载。
这更加确定了我的想法,这个文件里肯定藏着一些秘密。
至于是谁,又为什么把它放在这里,我想了几天也没想明白。
最后在好奇心和求生欲的双重驱使下,我终于在一晚它即将被回收站清空之际,敲下了打开指令。
结果屏幕上出现的一行字却让我猝不及防,我心脏剧烈的跳动着,因为我看见一个对话框上清晰的写着。
流水落花谁又懂。
在其下面是一个闪动的光标。
没等我在惊讶中回过神来,对话框消失,文件被删除。
这是我三岁那年,父亲消失前一晚,他和我最后说的那句话的前半句。
我父亲不应该与采样机在木星表面的液态氢海洋中壮烈牺牲了嘛?
这个神秘的文件与他又什么联系?
我父亲是谁?
我脑中虽然已经翻江倒海,可手在虚拟盘上的操作一刻都没有停。
我用最快的速度将主机开放的服务端口均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任何异常数据流出后,在主机日志中将自己入侵的脚印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