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着鱼肚白的天空,雾气蒙蒙,唧唧的蟋蟀声依旧不停。乡村的田野里,蛙声连绵一片,微微晨光下的窸窣树影,倒映在婆婆的身上,忙碌与欢舞一起。
风吹动树叶,传出窸窣摇曳声,犹如穿着裙摆的小精灵,阿婆正着白衣扎着马步,手上来回的动作不曾停歇,一掌一拳脚踏天罡七星步。
“吱呀”
半闭着的木门被缓缓推开,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从中走出,两只小脚丫蹬得飞快。
小男孩一把抱住婆婆的腿,奶声奶气地喊道:“奶奶,奶奶。”
婆婆轻轻抱起小男孩,脸色洋溢着和蔼的笑容,抚摸着小男孩的Q弹的脸蛋,将小男孩抱进屋里,哼起歌谣。
“燕儿忙,蝶儿舞,快快乐乐是安康。
你的心,像悠扬的风,吹动梦的窗帆。
秋天的云,树上的果,那是成熟稻田中的美。”
小男孩伴着奶奶的歌谣,缓缓进入梦乡。
……
岁月的痕迹是存在,草地的花儿,草儿,可以证明。摆满贡品的墓碑,也裂出了几道缝隙。
“奶奶,我在市里读高三了,以后就不能常来看您了,王叔和李叔也对我挺好的,您放好心吧。”
墓碑前坐着一位少年,挺直脊背,阳光洒在他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炫目的光晕,熠熠生辉。
少年站起,长身玉立,对着墓碑鞠了一躬,背上一旁的书包,朝着路口走去。
七月份的天,烈日灼心,太阳烘烤着大地,少年戴着帽子依然被烤得汗流浃背。
路过曾经居住的地方,野草已经成为了新的主人,爬满屋墙的爬山虎,像个顽皮的孩子。
少年看着屋子,久久出神,脑海里都是小时候与奶奶的点点滴滴,释怀一笑后不再停留。
前往路口车亭的路并不平坦,雨季积水,容易让人摔倒的路,此时被烈日烘烤得干裂,一步高一步低,走起来甚是费劲。
衣服被汗水浸湿,肉色在衣服下隐约可见,少年在车亭下躲着太阳,时不时望向远处,看看开往县城的车是否到了。
“叭叭”
两声鸣笛声拉回少年的思绪,径直停在他面前,车上戴着墨镜的中年司机,转过头,问道,“小弟弟,去哪儿啊?”
“到县城。”
刚踏上车,一股凉爽直扑面门,皮革的味道随之扑鼻而来。
车上有着空调,冰冰凉凉的风呼呼往外吹着,比起车外,车内完全是天堂。
少年找了个后排靠窗的位置坐下,戴上耳机,听着音乐,看着一闪而过的路景。
不知不觉,三十分钟的路程已经结束,少年下了车,走到另一辆车上,反复确定该车开往市里,便安心上车。
依旧是熟悉的皮革气味,但由于发车时间还有半个钟,车上并没有空调,闷热无比,打开车窗,只有丝丝微风吹进。
坐在靠窗的位置,少年戴着耳机,感受着丝丝微风,少许困意集中眼眸,一闭一睁。
左摇右晃的车子,使得少年少了些许睡意,迷迷糊糊中看到车窗上有一只长着八条触角的虫子,但呼呼冒出的冷气,让少年并没有过多在意,闭上眼眸继续歇息。
“嘭”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巨响让少年惊醒梦中,匆匆看向车窗外,车子停在距离大桥一百米距离,桥上火光冲天,烟雾缭绕,空气都弥漫着汽油燃烧的味道。
只见前方的火光尤为晃眼,车子一辆接一辆相撞,天空也暗沉了下来,黑色的颗粒在空中漂浮。
“救命……”
一声凄厉的惨叫透过车窗传入耳里,犹如一根寒针直扎灵魂,顿时脊梁寒意凌厉,身上汗毛直立。
一个女人浑身是血,踉踉跄跄从车前跑过,身后是全体黑色,透着金属光泽,面部狰狞,嘴露獠牙的怪物。
怪物只有半人高,浑身肌肉看起来十分健硕。怪物跳上轿车车顶,往前一扑,双脚踩在女人肩上,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将女人的头吞在嘴里。
隔着车窗,隐约能听见骨头碎裂的嘎吱声,车上的众人已经紧捂嘴巴,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得看着眼前的一幕。
怪物舌头掠过獠牙,把残留在牙缝中的肉块剔出,绕有滋味地咽入腹中。
无头尸体,脖颈出往外滋出鲜血,足有十米高,身躯犹如失去重力一般,直直倒地上,血液顺势滋到车子的前档玻璃。
车内顿时血红一片,而车上的人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