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宁书这一摔,把青瑾晏和皇帝都吓得不轻。
巨型鹦鹉悄无声息地躺在地上,四肢僵硬,双目紧闭。
尾羽也耷拉着。
分明是死了。
青瑾晏的一颗心狠狠地揪起来。
他双手紧握成拳,眼底似有怒火要喷射而出。
脑子一片空白。
皇帝看青瑾晏朝他大步冲过来,眉头一皱,不悦地说:“你现在是要冲撞圣驾吗?”
哪知青瑾晏根本不理皇帝,径直走到鹦鹉的尸体旁边。
他伸出手,沿着鹦鹉顺滑的羽毛往下摸。
羽毛下还是温热的……
很快他便发现过来。
那点温热只是自己的错觉。
手也在抖。
“月……”青瑾晏刚要张嘴唤他,就在神识中接收到月宁书那熟悉的嗓音道:【我没事。】
心里悬着的那块石头一下就落了地。
【我已从那鸟儿体内出来,如今在那里的只是一具我幻化出来的尸体。】
原来的神识传音是基于鸟儿意识的。刚刚事出紧急,月宁书只来得及遁出,并未来得及重新搭建他和青瑾晏的传信。
直到青瑾晏的手触及鸟儿尸体,神识传信才重新建立起来。
【你只管发难便是,发泄完咱们好回府。】
青瑾晏意会,随即双目紧紧地盯着皇帝,假装怒极道:“皇上既喜欢这鸟儿,臣弟给便是。何苦要如此残害一条生命?”
皇帝也被眼前这变数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说:“朕……以为那鸟儿会自己飞走……”
“皇上就是这么凭着自己以为办事的?”青瑾晏的嗓音越发冷硬,往前迈了两步。
“若是换成民生、军机,皇上也凭着以为下令吗?”
皇帝青锦承没有自己弟弟高,青瑾晏走过来的时候他立刻感受到了一股压迫感。
青锦承很快冷静下来,他毕竟是皇帝,情绪控制方面都比他人要优越很多。
“不过是只鸟儿,摔了也就摔了。三弟这般向朕发难做什么。”
“对皇上来说当然不过只是只鸟儿。”青瑾晏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反正这天下都是皇上的,皇上说谁是鸟儿,谁就是鸟儿。有谁敢驳?”
这话说出来已经是大不敬了,皇帝的怒火也被挑起。
“三弟是想要朕的天下了?”
青瑾晏讥讽地笑着。
谁稀罕呐。
“若臣弟真想要天下,”青瑾晏凑近了青锦承的耳朵,“大哥以为自己这太子之位能坐稳?”
被青锦成明着暗着打压了这么多年,他很清楚对方的逆鳞在哪里。
一声“大哥”,一句“太子”。足以勾回青锦成被先帝逐渐开始嫌弃的不堪回忆。
提醒着他这个皇位是怎么得来的。
青瑾晏退开了几步,笑得肆意。
“臣弟开玩笑的。就凭这鸟儿如此信服臣弟,臣弟要想做什么,召它用那一双利爪,便所向披靡。”
句句要命。
话里藏着警告的意味。
青锦成瘫坐在自己的龙椅上,难得的,在口头上服了个软。
“这次算朕的不对,三弟想要这勤政殿里什么,看着好的尽管拿去。”
他算真正看清楚了。
他这个王弟,真的如他想象那般,不服、不轨。
“再好也非臣弟心头好。”
青瑾晏假装生气的一拂袖子,脱下坏掉的外袍,走到墙边包裹着那大鹦鹉的尸体,
一脸悲恸的走出勤政殿。
旁边的小太监们想要接手,都被他喝开了。
月宁书藏在云端,看着青瑾晏的这场表演:“妙啊。”
青锦承也冷着个脸,从殿内怒斥出来,声音随着风扩散到整个内殿:“谁也不许上前相助,让宁王自己去吧。”
一直到青瑾晏带着鸟尸进了宁王府,回到自己住的院子关好门后,月宁书才从他房间屏风后走出来。
月宁书轻轻的挥动手臂,鸟尸化成一道灵光消失了。
“可以啊王爷,”月宁书悠悠的开口,“这回彩头你可是拿尽了。不出两个时辰,全城都会都知道皇上弄死了宁王爷心爱的鸟儿的事了。”
青瑾晏顾不上别的,他握着月宁书的肩,前前后后地打量了一番:“你怎么样?那人伤着你没有?”
“没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