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整整被折腾一宿，黑着眼圈的昆都伦岱青茫然地望着远处的敌人，失去光泽的脸上早已没有昨晚的豪情与壮志，只剩下满脸的无奈。

四周无人能应，每张脸上都写着了浓浓的疲惫之色。

连续两宿没有休息好，就算是铁打的汉子恐怕也扛不住，本想着天亮时能够好好休息一阵，没想到敌人的大军再次出现在远处，摆出一副随时攻击的姿态。

所以，哪怕再累，战士们也不得不翻身上马，握紧手中的弯刀，时刻等待着对方的到来。

只是，这一刻却迟迟没有到来。

望着严阵以待的巴尔虎部，端木忆青脸上露出一丝嘲弄。

跟他们相比，姑墨战士这两天可是得到了十分充足的休息，哪怕现在就发起进攻，巴尔虎部的胜算都不是很大。

只不过自己要求的更多。

不光是有巴尔虎部的草原，还有姑墨人对自己的忠诚。

相比之下，阿尔伯兹的态度就显得有些焦急。

骑着马再度来到端木忆青的身边，阿尔伯兹焦急道：“端木王爷，我手下的勇士都已经准备好，请下令去厮杀吧。”

“不行。”端木忆青板着脸，沉声道：“记住，没有本王的吩咐，谁也不许出击，违令者……斩！”

又不让出击，自己都快憋出病了。

早知道这端木王爷如此的优柔寡断，自己当时就应该杀了他，然后独占凉州的。

反叛的心思缓缓生根、发芽，接着便快速地生长起来，要不是自己并没有把握夺下凉州城，恐怕阿尔伯兹早就一刀砍向端木忆青。

不过现在不反叛，并不代表自己永远都不会反叛。

姑墨人需要的是一个强有力的首领，而不是一个遇事优柔寡断、唯唯诺诺的王爷。

所以，阿尔伯兹不明白，为什么端木忆青放着这么好的机会不去跟巴尔虎人堂堂正正地打一仗，这场仗若是自己指挥的话，恐怕早就已经结束了。

至于自己一方会损失多少人……那并不在自己的考虑中。

“国君可是在埋怨本王？”

就在阿尔伯兹心里默默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时，耳边突然传来端木忆青幽幽的提醒声。

自己顿时吓了一跳，连忙尴尬地摇了摇头，讪笑道：“败国之君哪敢埋怨王爷，我就是替王爷着急，什么时候才能打败巴尔虎部。”

“依你的见解，该什么时候发兵才好？”端木忆青笑眯眯的样子，根本不像是领兵打仗的枭雄。

阿尔伯兹一咬牙，试探道：“依我的意思，如果现在马上出兵，肯定能打败他们。”

“其实本王也是这么觉得的。”

端木忆青的话让阿尔伯兹眼前一亮，迫不及待地问道：“那王爷是允许我出兵了？”

“谁说的？”端木忆青摇了摇头，幽幽道：“你可想过，若是现在出兵，我方的战损如何？”

“这……”阿尔伯兹眨了眨眼睛，咬牙道：“最多五成。”

“五成。”端木忆青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密密麻麻的姑墨勇士，缓缓摇了摇头，沉声道：“这些可都是姑墨最精锐的勇士，每个人都是万里挑一的勇士，又怎么能白白牺牲在这种无谓的战斗中？莫说是五成，就连损失一成，本王都不接受。”

这句话不光是讲给阿尔伯兹听的，更是讲给他身后数以千计的姑墨大军听的。

就像阿尔伯兹一样，军中仍有一部分人能够听懂端木忆青的话。

听完之后，立刻有人面露讶色。

很快，端木忆青刚刚讲的话便在军中传播开来，听到端木忆青居然将士兵的性命看得如此之重，所有人的脸上顿时焕发出不一样的光彩。

阿尔伯兹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情况不对，自己刚刚的话不光是端木忆青听到，身后的士兵自然也听得到。

与端木忆青的话相比，突显出自己似乎并不把士兵的性命放在眼里，一开口便是损失近五成的兵力。

相一比较，难免他们不会怨恨自己。

想到这，阿尔伯兹连忙亡羊补牢道：“还是王爷体恤将士，其实我也不想让将士们折扣在这里，只是王爷军令如山，我又怎敢不遵守。”

端木忆青嘴角勾出一道弧线，似乎看穿对方的小把戏，幽幽道：“本王的命令是让你等在这里，难道国君忘了吗？”

“对对对。”阿尔伯兹尴尬地点了点头，连忙道：“王爷放心，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