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他突然出声,“暮暮坐凳子上。”
他滚着轮椅到石凳子前,把盖在身上的毯子扯出一半盖到凳子上,然后拉她坐下。
坐回凳子上应该就不会生气了。白筵把剩余的毯子认真包裹住她的腿。
刚艳的脸与淡墨色的黑夜慢慢融合,朦胧山水艳丽。
良久后,单歇暮轻叹一声,算了,把微冰的手放进他的掌心里,“冷。”
白筵看出她愿意和自己亲近了,嘴角上扬,自然纯熟地握住她的手。
单歇暮半侧着身趴靠在栏杆上望着远海,她身后的人靠在轮椅上则静默地看着她。那视线就好像一张网,她就是他命中的鱼。
夜色越来越暗,路灯一盏一盏亮起来。
终于,栏杆后面的海也亮了起来。成片的莲灯燃烧了一片海域,金橘色的光晕染了整个夜色。
“白筵,莲灯。”单歇暮指着那莲灯转头对他说道,她的眼睛里盛了星火莲海,这一转身。连带着把他也带入了她的星光莲海里。
白筵的喉结往下滚动,他突然升起了想要尝一尝她嘴巴的血的念头。
奇怪又突兀的想法。
按压在轮椅上的手不由自主地用力,把手上留下了深深的凹印。
“暮暮。”他突然出声。
“嗯?”单歇暮撩了一下挡在脸侧的头发,定住看他。
“血。”他的身子往前倾了一下,眼睛比黑夜还要暗。
“血?”单歇暮愣了一下,有点不明所以。
“嗯。”他肯定的回答,然后把她抓入怀里按住。
发什么疯?单歇暮脑壳转了一下,对过味来,他是要喝血?不是不喜欢吗?这饥渴是说来就来的吗?
温热的气息突然就侵袭上她,紧接着唇上就是一软。他微微侧头,高挺的鼻梁抵在她凉凉的鼻侧,鸦羽的睫毛扇动着。
意识到他在干什么,单歇暮心漏了半拍,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抓住了他胸前的衣领。
他开始入侵,去追寻他想要的东西。单歇暮给自己来了点疼痛预期,只是他啃咬的力道越来越轻,最后放开,反而开始勾缠起来。
温柔缠绵认真。
单歇暮有种在刀尖上起舞的感觉,危险但是又迷人令人沉醉。
他越来越起劲,压的她有些呼吸困难,她想躲,但是他的手劲很大,她根本无法逃脱。
直到一声巨大的撞击声响起,他才意犹未尽地放开她。
单歇暮是实打实地被惊了一下,抬眼看去,有人玩滑板,撞栏杆上了。摔倒在地上的人半坐起来,很久都没有动。
想了一下,她把毯子严严实实地盖在白筵腿上,才上前几步去问那个人,“你没事吧?”
沈言戚转过身,把左边的胳膊抬了一下,上面是蜿蜒的血,他深呼吸了几口气,才淡淡地说,“没事。”然后扶着栏杆站了起来。
“是你?”单歇暮借着光,认出了他。
“嗯,天气不错,出来逛一下,这个太久没有玩了,生疏了。”沈言戚随意擦了一下手臂上的血,解释道,然后弯腰,把卡住的滑板拎了起来,冲单歇暮笑了笑,“让你见笑了。”
那天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单歇暮不想和他多交谈什么,也懒得和他套近乎,于是说道,“你手上伤得不轻,尽快去处理一下吧。”我要回去了……
“谢谢姐姐的关心,小伤,不碍事。”她下一句话还没有说,他就眼睛一亮。
“……”
“我在这里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正式遇到姐姐。”他自顾自又开始说道,“这里的夜景是真的很美,对吧?”少年看着她认真地询问她的评价。
“是不错,不过……”我要回去了……
“对了,那天的事情希望姐姐不要介意,我情绪一激动就容易流泪,医生说我是泪失禁体质,那天一时心急,就……姐姐没有吓到吧?”沈言戚有些不好意思看着她,显得真诚有窘迫的样子。
单歇暮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其实并不了解什么叫泪失禁体质,“没事的,天色晚了,我先回去了。”
“起风了,确实有点凉,”少年状似不经意地看了一眼她身后,“这是姐姐男朋友吗?”
少年脸色淡然,只是捏住滑板的手青筋都起来了,刚刚他们两个在那里如胶似漆地热吻,他看得一清二楚,姐姐为什么要个残废,也不愿意考虑他?
“是。”单歇暮脸不红心不跳,反正某人应该也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