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沉默了良久，传出刘书记一声低沉而嘶哑的“谢谢”。

“记得车外观做些改造和修饰，我们保持联系，回见！”

挂了电话，后方那部SUV就调转车头，朝杜氏马场大门方向飞速驶去了。

与此同时，卫中华走到另一部SUV旁，让那两位下车，随即收了SUV。

“你这又是什么东西？”

手机当然瞒不过杜爷的眼睛，卫中华笑了笑：“打仗时候用的军用步话机而已，经过了一些小改造。”

“杜爷，我还有任务在身，必须尽快赶回延安，就不多作停留了。”

“下次来黄埔市，我找你再聚。”

杜爷点了点头，随即望向苏—35S：“还是开它走吗？”

“不，换我之前跟你说过的阿帕奇。”

“就是那怪飞机？”

“对。”

话音刚落，苏—35S瞬间消失不见，两架阿帕奇出现在了跑道上。

卫中华带那两位，柳晴带那两个国军特务，一切安置妥当，确认没有问题后，他就和杜爷寒暄道别，登上了阿帕奇。

狂风呼啸，银杏叶漫天飘飞之中，两架阿帕奇缓缓升空而起，很快就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抬头凝望着早已没有阿帕奇踪影，一片幽暗的西边天际，也不知过了多久，杜爷的声音蓦然响起：“阿大。”

“在，老爷。”

“你觉得国民党和***……最后哪个才能打败鬼子，救咱们中国于危亡之中？”

阿大一愣，沉默半晌才恭声说道：“老爷，我读书少，见识短，说不好。”

“但说无妨。”

阿大挠了挠头，低声道：“之前我一直是看好国民党的，但最近国民党连打败仗，节节退败，再加上见识了幽灵先生的实力和手段……说实话，老爷，我反倒是更看好***这边了。”

“虽然我不了解***的情况，可您相熟的国民党军官里可没有幽灵先生这样的人物，也没他那些我连听都没听说过，见都没见过的厉害武器、飞机。”

“嗯，说的实在话，中听。”

杜爷嘴角泛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慢声细语道：“知道我怎么看的吗？”

阿大微微躬身，摆出了认真聆听的姿势。

“鬼子被赶出中国是迟早的事，到时候，应该会是国民党和***联手完成这件事。”

“问题是把鬼子赶出去以后……”

“一山不容二虎，国无一统，必有大患。”

杜爷低眉垂目，一字一句缓缓说道：“成王败寇，成者一统，掰着消亡——国共……是一定要分出个胜负的！”

“那杜爷，您更看好哪边？”

“我同你一样，一直以来都是看好国民党的，可是现在……”

说到这里，他突然幽幽叹了口气，拢了拢裘毛衣领：“这下半夜，终究还是冷啊。”

“送我回去吧，到底老喽，比不了你们这些年轻人了，也该回去歇息了。”

……

黄女士要秘密送回延安的那两位，卫中华从头至尾也没问过一句。

这既是尊重，也是理解。

这两位是在黄女士要求下，陈庭长通过法租界的关系花了大功夫从欧洲请回来的——一位是30岁出头的中国人，一位是四五十岁的白人。

只一眼，卫中华就看出这两位绝不是战斗人员。

果不其然，安全送抵延安后，第二天，徐老和李院长就举办了一个很隆重的欢迎仪式。

举办地点是旧礼堂，这是个很细节的选择——欢迎，然后参观。

结果，欢迎仪式结束后，所有闲杂人等都被请出了旧礼堂，随后大门紧闭，里面就只剩下了徐老，李院长，那两位，还有十几个科学家。

卫中华和柳晴也被李院长很不客气地请了出去。

自己辛苦送回来的人，身份资料还是后来去问了周处长才知道的……

严博士，物理学家，巴黎综合理工学院毕业，1927年获法国国家科学博士学位。

马克博士，奥地利人，土木工程学家，武器学专家，剑桥大学毕业。

虽然总是被李院长“掠夺”和“嫌弃”，但知道这两人身份后，卫中华兴奋得连着两个晚上都没睡得着觉。

他知道——中共高层已经听取和采纳了他的建议，开始全面布局，通过各种渠道，网罗各种人才来